康熙雖點了胤礽為先行軍,但也並未要其即刻出軍,而是先派遣了由那赤領軍的一支槍騎隊伍大致兩千來人在兩日後向北提前啟程,而胤礽則被要求暫時先留下來軍中待命也是在等嶽鍾其的到來。
“太傅!您說皇阿瑪是不是虛晃我一槍,不然軍情緊急的,怎麼不先讓我去了,還下令讓我去什麼驍騎營裏整軍待命?您也看見了我的福晉現在懷有身孕,此時我去求皇阿瑪收回成命,可好?”瓜爾佳氏午時剛被診出懷有身孕又擔心胤礽這回要帶兵出征,雖然太醫要她多歇息可瓜爾佳氏還是固執的要留在胤礽身邊兒伺候,隻是那精神始終不怎麼好,幾乎是淚痕未幹又添了新的。
王剡朝著瓜爾佳氏看了眼,神情一肅“郡王可知道皇上這回為何會要郡王您帶兵出征?”王剡壓根兒就沒理會胤礽一臉的哀怨,似乎對什麼懷不懷孩子頗不以為意。
“皇阿瑪說那主意是我出的,現場施行起來也較為靈活!”真TM想抽自己,又沒打算聖前露臉跟他們奪嫡爭皇位,沒事兒多什麼嘴!王剡笑了笑,輕輕搖了搖頭“郡王那主意雖好,但大致做起來也沒見得有多難,何況皇上身邊兒還有熟讀兵法的三阿哥跟文韜武略還曾領過兵的五阿哥呢!怎麼就單單的挑著了郡王您?這一層郡王您可想過?”給他這麼一說胤礽也覺得很是有些問題,這帶兵打仗不是兒戲那可是真死人的事兒,康熙也絕不會又那個閑心跟耐性把好好的一支軍隊交給自己這樣隻有理論沒有實際的空才郡王手中,我胤礽視死如歸反正沒啥英明能丟,你康熙還不想擔那個識人不清的晦名兒呢!對此胤礽毫無疑問,一時倒也給問住。
王剡見胤礽眼裏茫然,竟然笑意深了些,擺出了莫測高深的造型捋了捋胡子。“郡王上回帶兵成功營救了科爾沁營地的時候兒那個百夫長噶魯根多哈是不是死在了郡王手上?”“噶魯算是吧,那個什麼哈我見都沒見過!”
“那倒不是重點,反正若不是郡王帶人出其不意的過去襲營,他們也不會死!所以即便不是死於郡王之手,郡王也脫不出幹係!”胤礽看著王剡捋胡子真的很想上去幫他拽幹淨,你TM一根根兒的得抻到什麼時候?有話不能一口氣說完嗎你!
王剡等了一會兒見胤礽並沒接話頗為有些尷尬,再一抬頭,正看見胤礽斜著眼兒瞄著自己不知道想些什麼,忽的也有了些自覺,畢竟這位爺那算是主子了,自己這麼吊他胃口似乎有些不妥,當即咳了咳擺了下姿勢“老臣知道那噶魯的額捏是策妄阿拉布坦的姐姐,算起來他們是舅甥關係,雖然策妄阿拉布坦一直不喜歡這個外甥,但卻十分敬重其姐,所以也就在自己的軍中給了這個噶魯一個百夫長的位置!”
胤礽很是茫然的等著王剡的下文,但這死老頭兒擺明了不想繼續說下去,左躲右閃的竟然開始轉移到瓜爾佳氏的身子上,胤礽本想抓了他問個明白,可這老頭兒圓滑得很,起身踱到門口兒便推說自己身體不適,竟然行了個禮就退了出去,腿腳兒好不利索,隻在臨出鹹安宮的時候丟過來一句“郡王還是不要去求萬歲爺了,去了也沒用反而招致不快,此回的先鋒非王爺莫屬了!”
胤礽跟到半路狠狠的啐了一口,罵罵咧咧的轉身往回走,忽的想到王剡剛才一番與這仗毫無關係的話,那先鋒二字尤為醒然,事情的脈絡聯係漸漸在腦中清明。古往今來先鋒軍說白了就是去探路的,用作打草驚蛇或者引蛇出洞,自己變相的害死了噶魯,剛才王剡又說這策妄與其姐情誼匪淺,康熙此戰在人數上跟戰備物資上都遠遠強於策妄軍,但受製的就在於難於掌握主動致力一擊,這才被牽著鼻子走,以至於中了埋伏!那麼康熙要自己去做這個先鋒軍,這會不會是以自己這個仇人的身份想引策妄主動現身?靠!老子成餌了!!可問題是你這個漁夫遠在京師,縱使你那快遞的速度再快,你快的過策妄的千軍鐵騎嗎?就算你的馬快點兒,可你又趕得及來回的軍令調動嗎?就算來得及,可你能擔保那個嶽鍾其用兵神速嗎?老子的蹩腳騎術可是跑不過那些馬背民族啊皇阿瑪!!!
“爺~你去哪兒?”瓜爾佳氏見胤礽折回來又忽的轉身朝院門兒竄去,唬了一跳。
“爺去求皇阿瑪多派些兵多要些馬!你回屋去多喝些雞湯補補身子啊,不用等我回來用飯了......”胤礽話音隔著院牆飄來,其人早就翩然出了院子。“爺~別莽撞啊!皇上那兒還是別去了......”瓜爾佳手裏的帕子攥的死死的,看著已然不見了人影的大門,一隻小手兒捂著自己的小腹“你阿瑪總這麼不讓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