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胤礽在朝堂之上說的鏗鏘有力,可自己心裏也明白,這事兒壓根兒就是毫無頭緒,別說是一個月的時間,就是康熙給個一年半載的也難說有個什麼進度。倒不是胤礽灰心喪氣,實在是依著現在的情形來看,估計隻有一具燒的去了巴黑的焦屍可以驗看,其他的要人證沒人證要物證沒物證,又不能把他認識的人都抓起來審一通,實實在在的無頭公案,這上哪兒查去!所以一打康熙那兒出來,雖說幾個兄弟嘴上也都說這寬慰的話兒,也言明了要幫忙,可胤礽也隻當是客氣話來聽著,壓根兒就沒往心裏去。
一路回了親王府,實在也打不起精神。一進了府邁進正廳瓜爾佳氏跟清音就迎了出來,一起出來的還有王剡,胤礽一看見幾人的表情,就曉得這事兒他們已經知道了,想不到這上午的事兒,到了下午天沒黑就應該是滿城皆知了。皮笑肉不笑的朝著王剡瞄了一眼,瓜爾佳跟清音兩個也梅朵說話,見胤礽臉色不鬱,雖也擔心,但也不好過問,隻招呼著幾個仆婢上些果點香茶,就退了出去。
王剡見胤礽半天不語,索性先出了聲“親王~這事兒皇上其後怎麼定的?那忠達公所指的人…是不是王爺您?”胤礽點點頭,忽然身形暴起一跳老高“忠達公!老子跟你有什麼仇!”王剡見著胤礽忽然失態,好懸沒嗆了,連忙擺手勸慰“王爺~王爺~眼下不是罵他的時候兒,您倒是說說皇上他是怎麼說的呦!”胤礽啐了一口,總算是坐定下來,“畢竟他口說無憑,皇阿瑪也未全信,還叫我脅從著徹查這個案子,太傅!可您說,這案子我打哪兒查起呢!按說走過場也得是先去死者府裏問清出他生前的瑣事,可那忠達公擺明了是認定這事兒是本王做下的!讓他配合也是難!”
王剡輕舒口氣“萬歲爺能讓您跟著一起查案,說明已是對您沒什麼懷疑,全權交予別人又恐有所疏漏,到時候沒個轉圜的機會,這可是給您一個正身的機會,天大的恩典,王爺可要明晰徹底的查了!至於那個忠達公,王爺倒也不必事事親為,問他的事兒就讓刑部的人去好了,即便是托給哪位阿哥爺也好,這案子上量他們也不敢藏奸!”胤礽心裏也是這麼想,見王剡並沒個什麼方向,不免有些失望,隻是沮喪的點了點頭。這時候兒李衛打外頭進來,說是十三阿哥來了。王剡本來想躲起來,卻被胤礽攔住“十三阿哥真心對我,興許這趟來目的跟太傅一樣,不必躲避他,枉做小人了!”王剡見胤礽這麼說,依著這些阿哥爺的個性而言,十三阿哥確實是比較狹義之人,點了點頭重又坐下。話音剛落十三就已經在李衛的引薦下一腳邁了進來,抬眼看見王剡也在,先是抱拳打了個招呼,王剡也趕緊站起來還了禮數,幾人方才各自落座。
“二哥~我走到一半兒總是放不下心,就掉頭回來找你說說,這事兒你也甭太急了,依我看這案子短時期之內不好破了,咱們還得做著兩手兒的準備,這萬一到時候兒,忠達公又鬧起來,咱們得想個權宜的辦法兒甭管拖也好,唬也罷,總之不能讓二哥平白的落了罪,我瞧的出皇阿瑪並不信他的一麵之言,但二哥也不能大意了,近日是否二哥得罪了誰掩或是做什麼事兒礙著了誰,不知道二哥可有個念想?那鮑白被炸死本就蹊蹺,按說讓他死的方法很多,什麼都比這個動靜兒小,明兒個弟弟我準備出城去忠達公別院附近的莊子上去走訪一下,看看那日是不是有人見著或者聽見了什麼動靜兒!”十三這麼一說,胤礽也覺得時分在理“十三弟,難為你還這麼惦記著二哥,眼下我這心裏頭亂的很,一時想不了這麼多,你這話說的在理,那明日還得勞煩了十三弟跑這一趟。”王剡在旁聽著,一直暗暗的看著胤祥,這會兒也起身跟著道謝,胤祥倒也豪爽,穩住了這位老太傅。李衛那小子一直在旁聽著,他雖升了個補差但近日京裏太平,他出職的時候不多,倒是顧念著舊主常回到胤礽府上看看,因為還沒有資格上朝所以打剛才就聽得一頭霧水,也不知道個大概究竟,但聽話頭兒像是胤礽遇上了麻煩,當下也顧不得什麼規矩,站了出來“爺~您遇上難事兒了?您有什麼要奴才做的盡管吩咐,雖說奴才勢單力薄,但跑個腿兒聽個風的本事還是有的!”胤礽看了李衛一眼,心裏欣慰“狗兒~難為你還有這份兒心,爺記下了!隻是事情到了這個份兒上,爺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