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在開玩笑吧?”我根本就無法接受他所說的事情。
監視我,監視了我整整四年,四年當中,那個跟我無話不說的同學、朋友,甚至是我到北京之後唯一的兄弟,居然是別人派來監視我的人。這,這他娘絕對不可能。這種事情,隻可能發生在電影電視裏,我大腦本能的就開始拒絕相信他所說的一切。
但是,恍然之間,剛才在我腦中一閃而過的念頭猛地又浮現在我腦海裏。抓住那個念頭之後,我開始不自主的往後退。
老譚點上了一支煙,低聲說道:“四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嗨,有時候我真就把自己當成了你所認識的那個譚偉,覺得那種生活真的很不錯。隻可惜,你是袁龍的兒子,而我,生下來就注定是個盜墓賊。”
“你是盜墓賊......”
老譚點了點頭,然後又笑了起來。
“不,不對,你不是在北京有一個奶奶嗎?我見過的啊,我們......”我忽然感覺自己大腦裏的一切都變得有些模糊,不知道該怎麼把話說下去。我想起了老譚的那個奶奶,非常的慈祥,見麵的時候總是衝著我笑,老譚說她是啞巴,我當時還跟她說了很多話,罵老譚對他奶奶不夠恭敬。現在這麼一回憶......那難道是老譚隨便找來的一位老人嗎?
“不用想以前的事了,袁傑,那些都是假的,不過,我們畢竟是有四年的交情,你放心,隻要你跟我走,我絕對不會太為難你的。”老譚的神情極為的淡定,似乎並不擔心我會做出任何反抗。
我心裏最後的一道防線被撕破了,感覺自己好像浮在什麼東西上麵,心情壞到了極點,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辦。腦中那恍然的記憶越來越清晰,看著麵前的老譚,我慢慢的想起了從我老家出發前的那個晚上。當時,八音耗子被我們從地窖裏拖了上來,大家都被嚇壞了,譚偉拿他出氣,打過他,而且,後還用手拍過耗子的腦袋。他拍的那個地方,跟耗子死的時候,腦袋上的致命傷的位置是一樣的。
我還想起,二愣子說花生是被人下毒的,當時,花生受傷後,接觸過他的人隻有我和譚偉......想到這些,我隻覺得腦殼開始疼了起來,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開始往身上趟。
“耗子,是,是......是你殺的?”我說話的聲音小得連自己都有些無法分辨。
“嗬嗬嗬嗬,那小子早就該死了,我刻意讓他多活了一天,算是我的仁慈。”譚偉笑得無比的猖獗,一條人命在他的笑聲當中,就好像真的是一根毛一樣無足輕重。“我本來想連花生一塊兒做掉的,不過也不知道那小子是什麼來頭,居然連紫心草的毒都能化解,哼,不過他走下了這段斜坡,那也就不用指望再上來了。”
“你什麼意思?”我條件反射的看向斜坡底下。
譚偉笑道:“底下的東西,一定會讓他非常吃驚的。”
我聽他話裏的意思,立馬就有種異樣的感覺,難道......“你來過這裏?”我驚訝的問道。
“陳年往事了。”譚偉略有感觸的看向四周,“哼,我也沒想到自己會回到這個鬼地方。”
“你現在想幹什麼?”說著,我不禁開始為花生感到擔憂。看了看眼前,我忽然想衝下斜坡,撞開譚偉,然後去底下找花生。也不知道現在花生到底怎麼樣了,不過譚偉既然敢在這時候跟我攤牌,那麼,他一定是很有把握。細細回想起來,從我聽到“藍血龍紋”開始,花生就一直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