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一副‘天上老子知道一半,地上全知曉’的表情,“你剛也說了,這人生孩子,死娃娃是正常,生出僵屍這種事情絕對不可能。如果你要那孩子一生下來就是‘屍’,那就隻有一種可能,就是那孩子的母親或者父親得是一粽子。”
我聽到這兒差點把麵前的奶茶碗給推翻囉。可是細細一想,還就是胖子說的這樣。
他接著說:“這都是我聽來的,活死人這種玩意兒,幾百年都不一定能碰上一個呢,關鍵的難度就在於,那粽子是死人,死人是不可能有生育能力的。想讓它有,那就是逆天,所以自然的條件下,活死人是不可能出現的。你剛才說的那女的,她爹媽可能就是你們袁家人老早準備好的,這後麵的東西太陰邪了,見不得光。”
我眼皮直跳,難道姚慧的出現不是巧合,甚至她的出生都是阿爹他們一手造就的。
“這些事情也不新鮮了。”胖子點上一支煙,“你要把所有盜墓賊的家底兒都掏出來,聳人聽聞的程度絕對不亞於那什麼外星生物。”
一下子,這頓早飯我又吃不下了。不過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就算阿爹做過什麼,對我來說也不重要了。除了姚慧那張讓人無限憐憫的麵龐,我再也不想記起任何東西。
你說塔什庫爾幹是一座城市,但走了一圈兒之後,我卻覺得她更像是一個樞紐。西域的自然風光和人類文明在此標定好界限,吹過昆侖山的風,馬路上汽車的鳴笛,雪山掩隱的白,還有塔吉克姑娘耳垂下的銀環。一切都那麼和諧,甚至連炎熱和寒冷卻別在這兒都消失了,仿佛這塊廣闊的大地能溶掉人心之中的一切,剩下的,隻有感覺—— 一種讓人不用去感覺任何東西的感覺。
回到旅店的時候,阿爹已經起來了。到了他套房的門口,我就看到一條胳膊的二愣子正把一杯奶茶端給他,秦風在一旁把酥油澆饢和抓肉擺好,站在一邊兒,靜等著阿爹過來吃。
“嘖嘖嘖。”胖子不禁搖頭,“你說都是做賊,特娘的區別怎麼就這麼大呢?”
我苦笑,然後走進了屋裏。阿爹這間房是這旅店裏最寬敞的一間,六個人在裏頭也不顯得擁擠。
可能真的是這一天的主題是休息,所以阿爹也比較放鬆,問我們吃過了沒有,像個家住一樣跟胖子閑扯。
看阿爹把飯吃得差不多了,胖子就回頭衝我使了個眼色。於是,我就問阿爹,是不是該把地圖拿出來大家都看看。
這事情也真是蹊蹺,幻雪禁城在咱們國家都沒什麼人知曉,一破啦吧唧的洋澇裏麵,竟然藏著幻雪禁城的地圖。那東西是花生給我的,也不知道他是真沒看過還是刻意隱瞞著什麼。
“也是。”可能是昨晚後麵跟我喝高興了,阿爹今天就特別的爽快,讓秦風把門窗關好之後,就把那酒壺從自己的枕頭底下拿了出來。
我們不禁都圍攏了過來,阿爹來回的看了看我們五個接著對花生說道:“你知道這裏頭的蹊蹺嗎?”
胖子把臉一甩,“袁老爺子,您就別磨嘰了,咱就看幾眼圖個安心。”
秦風頓時從後麵推了胖子一把,“你猴急什麼,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沒個先後。”
胖子瞪眼就要站起來,阿爹連忙衝秦風一擺手,我也趕緊把胖子拉住。
“你們兩上輩子是情敵還怎麼了,怎麼一開腔就火上了,都三十幾歲的人了,還要人來盯著才行啊?”我接口就說道。
我話音落下之後,胖子和秦風都傻眼了,秦風就不說了,平時我這麼說話的時候,胖子肯定會跟我來勁。可是眼下兩個人好像都被我給鎮住了一樣,誰都沒支聲。
嘶,我也感覺自己這通火有些古怪。
不知道為什麼,阿爹有些出神的看著我,而一旁的花生卻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臉......看向阿爹。
“呃,行啦,那我就直接說吧。”阿爹幹咳了兩聲,大家夥的注意力又才集中到他的手上。
接著,阿爹又對二愣子說道:“我要你準備的東西在哪兒啊?”
“都弄好了。”說完,二愣子轉身從櫃子裏拿出來一個水壺,蓋子一擰開,我們就聞到了很濃烈的酒氣。
阿爹把水壺接過來,搖了搖,聞了一陣,接著又倒了一點兒在自己的手上。
低頭一看,水壺裏裝的那種酒很奇怪,看著是水,可是到了阿爹手上之後,又好像水銀一樣,一團一團的,滑溜得很。
“袁老爺子,這是什麼酒啊,我怎麼從來沒見過?”胖子問道,看樣子是想償兩口。
“這是用鹿油和五糧液勾兌出來的,喝不得,不過以後你們誰要受了傷,用這種酒處理傷口,絕對比酒精好。”阿爹笑道。
我哼了一聲,“爹,誰受傷的時候還有時間去找鹿油啊,您就快說這到底跟地圖有什麼關係吧。”
阿爹估計還想跟我們顯擺顯擺,被我這麼一說,自然是掃興。接著,他讓二愣子把窗簾都拉上,屋子裏頓時就暗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