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瑤就在一旁看著氣急敗壞的少女觸犯眾怒,心急的她隻能趕緊一把捂住展酒兒的嘴唇,讓她發不出任何聲響。
“彌彌,彌彌。別說了,別說了……”
可惜展酒兒洪亮的嗓音彼時已經傳到了全場,展煥都有些被這樣的展酒兒給嚇愣了,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些什麼來打圓場。
在場沉默圍觀的普通牧民們,也因著展酒兒的這幾句指責,像是炸了鍋的開水,開始沸沸揚揚的議論起來。
語氣裏,無一不是對展酒兒的失望。
原來……他們的性命,在郡主的觀念裏,就是一堆低賤的草芥和螻蟻。
原來……一個母親對死去孩子的悲傷,對有過之人的指責,就是所謂的訛錢和瘋狗亂咬人。
原來這才是貴族們心裏,最為真實的想法嗎?
展酒兒不過是一個十二歲的小姑娘,可是她觀念中的某些可怕的地方,已經讓牧民們感到了心寒。
“我沒說錯,我沒錯!”
展酒兒還在固執的為陸雲卿維護著。
其實看到一個年幼的孩子死得如此麵目全非,展酒兒的心裏也是難過的,甚至還心疼的落了淚。
可是這些都並不是這婦人不分青紅皂白傷害雲卿哥哥的理由,她敢傷害雲卿哥哥,展酒兒就敢跟她拚了!
“本郡主警告你,速速鬆開他,你要是再不鬆口,本郡主就要以你傷害官員的罪名,讓護衛把你亂棍打死!”
“彌彌……”君瑤的心也在跟著顫抖。
她為了保護陸雲卿,不惜觸犯眾怒,也應該是豁出去了。
既然彌彌都能如此豁出去,那她還有什麼資格畏縮不前呢?
陸雲卿,對不起了,我不能聽你的,因為我要對你的手腕負責!你的手腕已經受不起如此傷害了!
君瑤一個箭步,便猛地衝上前去,白嫩的右手緊緊伸展掐去,在那婦人驚恐的眼神中,少女的虎口卡進了她的下頜骨。然後,隻聽一聲清脆的脫臼聲響,那婦人的下巴,便被君瑤以一種異常暴力的手段,給直接卸了下來。
“鬆口!”
可是那婦人的頑強意誌,卻遠超君瑤的想象。
即使連下頜骨都被君瑤用如此凶殘的方法卸了下來,婦人還是忍著劇痛,將咬在陸雲卿手腕上的血痕牙印,繼續加深。
“瘋狗!”
一旁的展酒兒已經徹底失去了耐心,“來人啊,去把這傷害陸大人的瘋女人給亂棍打死!”
她不管你到底有多可憐,有多少委屈,隻要傷害到了她的雲卿哥哥,那就是觸犯了她的底線。
一旁的侍衛當然是唯郡主令是從,當即就要上前去。
可是牧民們群情激奮,根本不允許護衛們靠近那婦人。
被咬的陸雲卿麵色已經變得十分蒼白,可以想象到那是多麼難忍的疼痛。
“嘖。”
君瑤一抿唇,看了一眼這冥頑不靈的婦人,厚重的袖袍逐漸挽起。
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陸雲卿痛苦,如果上一次她的動作還算是手下留情,那麼這一回,她已經不會再心慈手軟了。
“我最後再警告你一次,鬆、口!”
而那婦人根本置若罔聞,散落的頭發和滿臉的淚痕,讓她看上去愈發猙獰。
君瑤已經失去了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