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展酒兒上前喂了兩聲,那位大叔方才愣了愣,有些驚魂未定的回答道:
“沒……沒聽到什麼怪聲音。”
展酒兒蹙著黛眉,“你確定?”
她顯然是不太相信這位大叔的證詞,因為畢竟是遇到了野獸,就算是再小的孩子,在麵臨野獸的時候,也會發生驚恐的求救聲。
更別說,那個男孩少說也有六七歲的年紀,並不是懵懂無知的小幼童了,豈會連這點道理都不懂?
所以……一定多少也會有些動靜的!
如果不是因為這位大叔昨晚睡得實在是太死,那就是小男孩雖然求救了,可是卻有什麼東西阻止了他的發聲,導致呼救的聲音太小,沒有激起水花和動靜,周圍的人並沒有聽到,所以自然也就不會趕來救他。
“真、真沒聽到。”
大叔似乎是有些被展酒兒那個很明顯不信任和懷疑的目光給嚇到了。
不過很快,他就調整了狀態,適當性的給展煥和展酒兒施下了禮節,然後就把門關上了。
而之後,展煥和展酒兒又很認真的把其他幾家帳篷裏的住戶,全都請出來一一詢問走訪,卻也始終都沒有找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另一邊,驗屍還在繼續。
陸雲卿埋首,很是仔細的看著小男孩的脖子。
君瑤不知道他到底企圖看點什麼,但隻覺得很是陰森嚇人。
那小男孩的脖子,其實已然不能被稱之為脖子了。
他的脖子被那凶猛的野獸給啃了個幹淨,此時隻剩下一個光禿禿的發黃骨架子,就那麼把還有著皮肉的頭顱,那麼詭異的支在腦袋上。
小男孩兒似乎死前極為的害怕和驚恐,所以就連眼睛也並沒有閉上,還是睜著的。
君瑤隻要一低頭,就能看到對方虹膜裏映襯著發白的自己,覺得甚為可怕,也不忍心再多看。
“陸大人,圖畫好了。”
就在君瑤內心在激烈的譴責自己實在是太沒良心的時候,那廂兩個仵作的咬痕全圖終於畫好了。
君瑤湊上來好奇的看了一眼,隻看到了似乎是一個狀似於菱形的東西,旁邊還有一堆很是零散和繁雜的鋸齒形狀,根本看不太清楚到底是什麼咬痕,那自然就更加判斷不出來是被什麼東西咬的了。
少女頓時就有些失望。
不過陸雲卿卻盯著那個菱形的咬痕,看得很是仔細。
看完之後,他就把那張墨跡未幹的圖紙捏在了手掌心,轉而問兩位仵作:
“你們……能看得出來,他的脖子上,在生前,可有受過什麼致命傷嗎?”
兩位仵作聞言麵麵相覷,隨後紛紛用那種驚恐和無可思議的表情,看了一眼男孩兒那已經光禿禿成為骨骼的脖頸:
“陸大人……您,您莫不是在跟下官開玩笑吧?那孩子的血肉都已經被吃完了,表麵的皮膚也消失的一幹二淨。就算他死前,脖子上曾經受過致命傷,也根本就看不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