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童言無忌,蟲蟲這句話讓在場幾人忍俊不禁,宗陽溺愛的摸摸蟲蟲的頭,溫和說道:“蟲蟲,你把那金牌畫出來,紅瑤,我們盡快去一趟永安王府。”
千狐理會得宗陽的意思,嗯了一聲。
……
一日後。
永安王府,書房。
因為永安王不是實權王爺,所以王府占地並不廣,但就算是麻雀也五髒俱全,畢竟是帝君之下地位最富貴的王爺,王府的格局不是郡守府能相提並論的,假山小湖殿閣雨廊,可少了哪樣。但永安王毋需議事,所以書房周圍並無森嚴護衛。
永安王顴骨微突,眼眶暗沉,因常年溺於酒色,早就被掏空了身子,皇家血統的王霸之氣在他臉上就顯得病怏怏了。四方銅鼎焚著香煙,這永安王正在案上作仕女圖,忽然燭火歪倒,書房裏詭異的多出了三人。
永安王不信鬼神,但委實被嚇出了滿身冷汗。
眼看這三人,黑衫的端坐在椅子上,雙手插兜,看不清樣貌。一個小鬼背著長劍在四處亂逛,打量了幾眼壁上的仕女圖後,身子驀地閃至書案前,盯著上麵的魚翅羹流口水。還有一個女子,媚笑聲繞梁不去,香氣攝魂,因為臉上遮了黑紗,永安王這色胚居然不知死活的盯著看了起來。
“啪——”
宗陽將一塊金牌放在手邊茶桌上。
永安王這才回過神來,心髒還在撲撲跳,結巴的問道:“你們是誰?!”
宗陽用指尖敲敲金牌。
永安王眼力勁還算不錯,一看之下趕忙走到書案前,甩袖躬身拜道:“幾位大人,請恕本王失禮。”
宗陽眼眸微眯,能讓帝國王爺如此卑微行禮,這金牌到底是多重分量?
“不必多禮。”千狐笑道。
“是。”永安王直起身子,但兩眼下視,竟不敢看宗陽千狐。
元賁已經不客氣的喝起魚翅羹來,突然發現碗底有兩顆綠綠的東西,像湯圓,不識昆侖山籽玉的他以為這東西能吃,手捏起一顆就咬了下去。
嘎嘣。
永安王聽得心疼,這兩顆昆侖山籽玉可是他要帶進墓的珍惜玩意。
“什麼玩意!”元賁直接將碎了的昆侖山籽玉吐到地上。
永安王心惱麵上卻恭敬,但眉頭還是本能的抖了抖,開口問道:“不知幾位大人有何事吩咐本王?”
宗陽默不作聲,由千狐掏出一封密函,放在了金牌旁邊,說道:“要你做的事已經寫在裏麵了,小心行事。”
“是。”永安王點頭應道。
既然是套話,那麼不能有任何一句話露出馬腳,宗陽微微呼出一口氣,事情正在按之前預想的發展,其實這封密函裏隻裝了一張白紙。
永安王忽然眉頭皺起,眼珠急轉,似乎是經過了深思熟慮後才大膽問道:“敢問大人,是不是近來有大事,幾天前本王才接了一封密函,這又是一封。”
聽此言,宗陽朝永安王招招手。
永安王規規矩矩的小碎步走到宗陽麵前,豈料宗陽結結實實一巴掌扇在了永安王臉上。
永安王懵了,雖然以前拿金牌來王府的這些人都不認他這個帝國王爺,但好歹不冷不熱,怎麼此人如此囂張,莫非是大人物?!
永安王連坐在龍椅上的帝君都不用跪,但此刻毫不猶豫的卑躬屈膝,大呼:“本王知罪,本王不該過問鬼門關的事!請大人息怒!”
宗陽不言不語,這讓永安王更覺得似被大山壓著,趴伏在地喘不過氣來。
千狐剛才聽永安王說另有密函,掃視書案,果然發現有一封火漆封的密信被翡翠鎮紙壓著,隨即拿來,且看看裏麵寫著什麼。
其實宗陽有些哭笑不得,事情進展的太過順利了,剛才那巴掌其實隻想讓永安王心裏亂起來,徹底沒有防線,這樣後麵問起話來就容易了,豈知這貨直接道出了最重要的消息。
千狐已經看完了密函,臉上驚喜,略思忖後示意宗陽可以離開了。
就在這落針可聞的當口,不知元賁怎麼搞得,兩手拿著一個瓷瓶,但書案後麵居然有機關暗門打開了。
永安王沒有回頭,但體若篩糠,噤若寒蟬,滿頭大汗低落在地。
在暗門之後,掛著一件明黃龍袍,還有象征無上權力的帝冕。
“好自為之。”
宗陽丟下這句後,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