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為何不進去,難道他對卍經閣沒有興趣,隻是看看我天禪寺能否奈何的了他?!”難厄驚疑道,對五年前赤月魔教攻入一事耿耿於懷。
難厄閉上雙眼,他也百思不得其解,無奈搖頭。
此際,薑五熊與四大尊法天王對峙不下,空中梵文中有一佛字懸浮至薑五熊麵前,猛然印於她額頭,激起金光漣漪。
“哼!”薑五熊眉頭微怒,禹皇劍強勢下壓,雖然隻是半分,斬向四大尊法天王的劍意巨劍卻霸道斬下,讓四大遵法天王暫現頹勢,而懸浮在空中的所有梵文頃刻間金光暗淡,凝滯不動,宛如時空停留。
“這是?!”察覺出玄機的難寂驚道,兩眼緊緊盯住局內這一幕。
難厄也驚愕睜眼。
四大尊法天王在薑武熊麵前好像完全臣服一般,神力漸散。
“她這是什麼氣機?!”難寂驚歎,卻又擔憂道:“她這是在自討苦吃!”
“這應該超脫了氣機的境界。”難厄臉上驚色不減,不過也讚同難寂的話,遂接著說道:“她這一下全力爆發,看來要徹底激發《大般若經》的九劫佛言了。”
似乎是順應了難厄的話,懸浮在空的梵文《大般若經》掙脫了薑五熊的卍勢,另八個佛字如流星襲月魚貫印入她額頭,漣漪重重。
四大尊法天王轉頹為怒,轉瞬將劍意巨劍逼退,劍身裂紋不斷,而薑五熊手中的禹皇劍也被一股無形力量震退,在佛言和四大尊法天王的雙重攻擊下,她氣機大亂口中咯出血來,猩紅可憐。
有劍落地,傻傻站著的宗陽兩眼閃過一抹哀傷,忽向前一步,卻被薑五熊一言喝止:“不要過來!”
宗陽眼神複雜,在聽與不聽間猶豫,這一刻他終於神智複蘇。
“看來她真的要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難厄歎息。
薑五熊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要讓宗陽回來,因為這是她第一次為宗陽做一件事!執此死念,她猛然間豁出一切拚命運轉體內元氣,神魂暴漲,禹皇劍又開始緩緩下壓。
但這隻是刹那之間,一聲佛音隆隆再臨,四大尊法天王展現無邊神力,四柄劍意巨劍眨眼被震碎三劍,廣目天王毗留博叉掌下的一劍雖未滅,卻被其強勢降服,此時四下平靜,四大尊法天王好像在定奪如何收場。
在此瞬,薑五熊如斷線的風箏失重後仰,空中飛濺她的血,禹皇劍脫手墜落,青衣悲情。
宗陽心中湧起嗔怒,冥王相臨,眸中紫光凶戾,魔氣衝天。
“魔氣!”難寂驚駭,失聲急呼道:“他難道是魔教中人?!”
除了難寂,在場所有聖僧無一不是這個判斷,他們神情緊繃而起,眼下就不止是觀望薑五熊破陣這麼簡單了。
“不必驚慌。”難厄一語穩住了他們的心神。
可局內,降服薑五熊劍意巨劍的廣目天王毗留博叉眼見魔氣,怒相轉為怖相,奪下劍意巨劍後猛擲向薑五熊,這是要誅滅!
禹皇劍還在地上彈動,止步原地的宗陽褪去右邊一半冥王相,額頭卍字乍現,身體變為神魔相,身周開出九朵優曇婆羅金花,狂吼一聲。
破空的劍意巨劍戛然而止,《大般若經》又一次凝滯半空,還有一股異常恐怖的力量從天而降,無形無色,卻逼得四大尊法天王全力招架,在他們身下的地麵開始塌陷,現出五指掌印形狀,《大般若經》字字粉碎。
“啊!!!”宗陽不依不饒,怒火中燒勢要轟滅四大尊法天王,他們的法身依然崩裂。
“師兄?!”難寂知道情勢不妙了。
難厄也沒了方才的沉著冷靜,他憂的不是四大尊法天王的法陣被破,而是怕宗陽會徹底入魔,因為此時的神魔相正在快速向冥王相轉變。
“不要。”
有個聲音在天崩地裂中響起。
薑五熊虛弱站在粉碎的梵文中,與宗陽遠遠相對,攤著右手,手心是當初慕天送與他兩的命珠。
“醒過來!”薑五熊帶著哭腔。
宗陽兩耳聽到了薑五熊的聲音,眼裏頓時沒了四大尊法天王,癡癡盯著那顆銘記於心的命珠。
“醒過來!”薑五熊眼見有了成效,臉上綻放出笑容。
時間流逝,最終空中的恐怖力量消失,四大尊法天王恢複為石像,可惜地麵那隻巨大手印依然赫赫在目,陽刻的“大般若經”化作一股金風飄向西方。
難厄遙望西方,若有所悟道:“阿彌陀佛,一切皆是劫。”
此刻,恢複癡傻的宗陽走向薑五熊,從懷裏掏出一朵小花,走到近前替她插在頭上後,轉身背起她。
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