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瞬息的寧靜之後,宗陽驀地睜開雙眼,與此同時氣機如隕星撞地轟然席卷而出,神魔相臨!
背上“畜生”紋如烙印般發出五色光芒,五股五行元氣在全身流動,使得全身經脈也變成了五色。
宗陽仰天狂吼,驚動天地引來空中無邊烏雲,與漫天花火焚成的火燒雲混合相間,畫麵既恢弘又玄奇。烏雲轉眼就聚集成巨大漩渦,電閃雷鳴,如末日一般,天地驟暗,唯有宗陽背上的“畜生”紋光芒萬丈。
“好一個十方道君直接破境渡劫。”怖道仙人在徒然生起的狂風中仰頭觀望,其實他還有半句話留在了心裏,雖不語但臉上流露出細微不可察的讚歎,因為眼中的這幕劫雲,不止是比師兄,更是比六甲當年所經曆的劫雲還要厲害數倍。
所有人都在仰望蒼穹,隻有俞占繇收回了目光,麵色極為沉重,歎了口氣,隻念今日之事看來還未結束。
時光稍縱即逝,可劫雷不會有任何拖遝,這是須彌對窺道之人的懲罰,隻見黑雲漩渦中劫雷跳動愈演愈烈,那些個已經渡劫的仙尊至少還能泰然自處,但大多數未曾見過劫雷之輩早已如同被這天象攝了心魄一般,心理承受力不強者更是連氣都喘不出了。在這一片死寂中,第一道劫雷驟然衝破雲層恐怖轟下。
宗陽不動如山,身周則第三次出現五行封印陣,不過與前兩次不同的是,五角之上各懸著五行丹,它們開始靈動飛舞,守護在側,而第一道劫雷如期而至從宗陽頭頂轟入,頓時全身雷電跳動,有部分劫雷轟入地麵,並順著溝壑向四周傾瀉,轉眼八卦山整個地麵雷光大作,化為一片焦土,寸草不生。
卓淩超無心去看這一柱擎天的劫雷,雙目無焦,隻是沉聲道:“怖道師兄,觀這等氣象,看來年輕一代不止你們龍虎山趙六甲,相信就連星海也無人能出其右,中央雲界的妖星怕是也有所不及。留下此子終究是個變數,如今妖魔崛起,為了正道的氣數,我等絕不能姑息。”
怖道仙人遲遲不語,但龍虎山這位以天下一切妖魔皆惡為信條的小山主,最終還是微微點頭。
迄綾閣主冷哼一聲,又諷刺道:“你這是為了自己的私心吧,生怕桃神劍帶不回劍塚?你一口一個魔,就憑你是以正道自居?!一個道字,我看你修得比那赤陽門大弟子差遠了!你如此,中央雲界如此,星海亦如此,正道正道,嗬嗬,妄我曾經高看了!”
迄綾閣主說的激動,一旁的太陰宮上聽得駭然,之前隻覺得迄綾閣主與卓塚主因為不對路,所以隻是言語上的爭鋒相對,可此時聽了迄綾閣主這番“大逆不道”的言論,真是驚出一身汗來。
但卓淩超不知為何緣由,聽了不動氣,也不說話。
倒是怖道仙人問了一句:“迄綾閣主,你與他是何淵源?”
迄綾閣主笑看一眼正在渡劫的宗陽,毫不猶豫回道:“沒有他,我就不能站在這裏。”
怖道仙人嗯了一聲,忽然移步向前,邊走邊說道:“魔由心生,心若無魔,何來魔相。迄綾閣主,你還是置身事外吧。”
怖道仙人說罷縱身一躍,張開雙臂身如蒼鷹,徑直飛向下方。
一直神經緊繃的任真陽見狀立馬抬起右臂,中指上的十方戒閃現光芒,同時身前兩尊神羅傀儡同時身形一弓,作勢騰空。
迄綾閣主在狂風中張動嘴巴,說了一句話,當是回複了怖道仙人的話。
而卓淩超正好聽進耳裏,嘴裏不禁呼出一口悠長濁氣,應該是完成了什麼大事,身周八劍忽合為烏莫巨劍一飛衝天,正巧歸入從東北方如彗星襲月般飛來的六道流光,它們全數釘在了牛鼻峰頂,原來飛至的是六柄神劍。
一柄是劍脊空空的青劍,是謂古心。
一柄是劍身叉分為二形如牛角,是謂聽琴。
一柄是形如樓塔層節分明,是謂刹虎。
一柄是鍛壓密密麻麻符文的赤劍,是謂靈文。
一柄是質地如玉的霸劍,是謂骨脊。
一柄是劍身鏤刻諸多圖紋,是謂天吟。
七劍釘在古碑林內,被圍在中央的一塊古碑兀自龜裂,在七劍劍氣的躁動之下,一劍破碑而出。隻見其劍長無鐔,柄由桃木雕刻,劍身藏有桃花圖,劍刃鋒利無匹。
正是八卦山鎮道之劍,桃神劍。
至此,劍塚八劍齊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