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蟲視線不離宗陽,眸中流露憂色,“簡單說來,宗陽哥哥有兩個神魂,一個神一個魔,現在兩個神魂在相互爭奪體魄,到了隻存其一的境地,若受外物幹擾,那麼極有可能魂滅魄散。”
元賁聽完趕忙收斂氣機,一手捂緊嘴,整個人都縮了起來,悄悄說道:“那我們為大哥護法!”
不遠處的花衣女子在竭盡全力破除自己額頭封印之餘向蟲蟲說道:“沒用的,就算不受幹擾,他的神魔兩魂也會同歸於盡,已是死局,他的本魂呢?”
蟲蟲當然記得這個在妖界冥肺山見過一回的女子,還與宗陽哥哥有不清不楚的關係,不過蟲蟲沒想到她對神魂也有這麼高的感知力,但眼下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所以她閉上眼用神識再次進入宗陽的靈台,幾息之後神色明顯變得吃力,臉頰都劃過晶瑩汗珠,仿佛她的神識進入了一個極為危險的世界,好不容易才抽回神魂,回道:“宗陽哥哥的本魂被封印了,我隻看到一個“卍”字。”
“果然是忘心咒!”花衣女子臉色變得凝重,在她第一眼看到宗陽額頭出現“卍”字以及種種跡象時,其實她已然有了猜測。
“忘心咒?!”元賁和蟲蟲同時驚詫,不知為何。
花衣女子一對異於凡人的烏瞳大眼極認真的望著宗陽,輕念他真不知好歹,竟然敢這麼亂用咒法不惜命,其實心底正默然生出遺憾,因為沒在他生死抉擇的時候一同麵對,要知道在跟隨爺爺修煉的時候,自己幻想最多的就是怎麼跟他一起浪跡天涯。想著想著花衣女子搖搖頭,暫時拋開這些思緒,果決道:“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時間越拖下去他就越有危險,不如死馬當活馬醫!”
“怎麼個死馬當活馬醫?”任真陽呼吸一滯,陰陽輪也戛然而止,他當然也很焦急。
花衣女子沒有直接回答任真陽的問話,而是望了一眼主殿方向,冷靜道:“那幾個臭道士還擺著不會善罷甘休的架勢,小猴子你說的很對,要好好為你大哥護法。”
元賁虎目一凝,眉角的疤痕平添戾氣,應道:“包在我跟平天大聖,還有神羅身上!”
花衣女子又望向蟲蟲,問道:“長腿妹,你前麵說他隻要集齊五行丹,就能破境,是吧?”
“啊?”蟲蟲對這個陌生的稱呼一愣,待反應過來趕忙應了聲是。
任真陽恍然大悟,不用花衣女子自己便想到了答案,不可思議道:“所以你說的死馬當活馬醫,就是讓宗陽大哥破境,但你有沒有想過,一旦破境,他會直接麵臨雷劫,而以他現在所處的境地,渡劫會危機萬分!”
“那你有更好的辦法麼?”花衣女子反問道。
任真陽擰眉不語,掃了一眼身邊幾人,發現蟲蟲和元賁對這花衣女子並不質疑,心裏也增加了幾分信任,無奈之下隻好向她確認道:“真的隻能這樣了?”
花衣女子因被封印無法點頭,隻好動了動眼神來默認,並解釋道:“我了解過忘心咒,所以眼下隻有這麼一個選擇。”
這時候,元賁四人同時默默望向素影,是請她做最後的決斷。
素影有些茫然,因為以她的境界修為根本不懂他們所說,不過她相信花衣女子,是因為前麵她已經舍命相救宗陽,更因為女人的直覺,所以她點了點頭。
四人相視一眼,任真陽便閃向宗陽正前方,兩尊神羅傀儡擋在他身前同時雙手合十,肅殺各方。元賁和牛魔王居於左右,一個血紅元氣衝天,一個藍色元氣如海,大妖的霸道氣勢讓劍塚還站著的弟子紛紛往主殿撤。蟲蟲則先閃向素影,以地藏妙法將她送出八卦山,然後再閃向花衣女子,不過人家直接丟了句“不用管我”,蟲蟲也就閃至宗陽後方,手持金剛界曼陀羅錫杖眺望主殿,相比前麵三個要悠然的多。
“這是要幹嘛?”卓淩超再無氣機外露,但神色明顯異常專注。
在卓淩超的疑問下,元賁從口中吐出一顆烏黑如星辰的元丹,頓時場內所有金屬被它吸引,元賁冷然看了一眼這從螭角大鵬氣海挖出之物,甩手扔向宗陽。
已經消失不見的五行封印陣法再次出現,接著神文“金”將這顆元丹封印並進入宗陽後背。
“又是一顆金丹。”太陰宮上陷入沉思,他還在推究五行封印陣法的奧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