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宮的時間已是子時初(11點),高在春記得路上已是天色陰沉,北風呼呼,從通州大營出來就透著一股寒氣,天空中已經飄起小雪粒,縱馬飛馳在京郊的馳道上,打得臉有些生痛。朝陽們外,高在春及侍衛們停了下來,此時早已過了宵禁時刻,朝陽門緊閉,周邊不見一個人影,在侍衛的高聲嗬斥下,方有門卒探身查看,侍衛遞上令牌不耐煩的喝道:“快些開門,耽誤了大事小心你們的頂子。”
不大會兒,有幾個門卒打著燈籠匆匆趕來推開厚重的城門。隨後一行人打馬進入城中。城內街道上已是杳無人跡,隻有遠處定更的梆子聲響起。
高在春策馬來到紫禁城外,叫開東華門後,一頭紮進養心殿,也顧不得看折子了,倒頭就睡。
這一覺直到日上三竿才醒來,幸好今天不上早朝,高在春從容的收拾妥當,洗漱完畢後,有太監送來早膳,邊吃邊想,清代官員的作息時間還不統一,所以有必要從新統一京師各部和各省衙門的作息時間。作為新政的第一步。隨後傳旨讓軍機大臣們來養心殿議政。
根據欽天監列出的時刻表,高在春初步擬定了一份詔書,大清帝國各級衙門作息時刻:
一、在京三品以上文武官員每月逢五早朝,時間在辰時正。
二、每月逢七為各衙門官員休息日子,但需安排值守人員,不得懈怠。
三、工作日從辰時正到酉時正,午時為休息時間,各衙門夜間要安排留守人員…
另外皇帝每日對軍機大臣叫起,三品官員可以隨時遞牌子申請陛見。
高在春製定完畢後自覺比較滿意,這也叫做勞逸結合,磨刀不誤砍柴工。
隨筆太監寫完後,高在春又信步走到養心殿外,看著平時金碧輝煌的紫禁城如今已是白茫茫一片。
高在春不禁詩興大發,隨口吟出了後世某偉人的沁園春•;雪:
“北國風光,千裏冰封,萬裏雪飄。”
高在春頓了一下覺得盡搬偉人製作,有礙偉人形象,於是順口改道:
“望皇城內外,惟餘莽莽;
大河上下,頓失滔滔。
金頂宮牆,浸染梨花,欲與泰鬥試比高。
須晴日,看紅裝素裹,分外妖嬈。
大清如此多憂,引貪戀之輩競折腰。
觀泰西諸國,精於技藝;
論及禮法,不識**。
東瀛倭寇,跳梁小醜,隻學皮毛如吞棗。
俱往矣,論怏怏大國,還看今朝。”
就在記錄同治起居錄的太監將這首詞記下來時,正準備陛見的軍機大臣們都愣在了當場,細細品味同治的這首詞,高在春吟完許久後方才傳來“好詞、好詞”的讚美聲,奕劻道:“皇上此詞盡得東坡之韻,稼軒之骨,實乃好詞。”
輕易不置表揚之詞的李鴻藻也道:“臣聞皇上所填之詞,雖不拘格律,但字字珠璣,警示世人,又不甘居人之後,實長我大清之正氣。皇上之詞,下闕點評中外,乃點睛之筆,臣自愧弗如。”
高在春心中更是不安,盜用了別人的詞,還不能直接說,真是太慚愧了。他知道這班軍機大臣都是飽讀詩書,精通詩詞格律,又都出自科舉進士之身,皆曾大魁天下,學問自是博古通今,自己這兩把刷子如何在這些人麵前賣弄,見好就收吧,忙謙虛道:“哪裏,諸位大臣笑話了,朕的塗鴉之作,隻能貽笑大方了,諸位都精通詩詞歌賦,朕可不及諸位大臣,見笑了。”
眾人聽皇上如此謙虛,道說道:“皇上文采熠熠,實乃大清之幸。”
君臣之間互相捧揚了一番後,高在春笑著對眾臣子說:“諸位愛卿,外邊冷,都到殿內議事吧。”於是率先進入養心殿,拿出一早擬的作息表給眾臣子看。
奕等看完後說:“皇上體恤臣子、又勤政愛民,實乃臣等之幸。”
“那好吧,等初五早朝就定下來,詔告天下實施,各級官員不得擅自違反,否則記入官員考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