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所以,”塞德爾拍拍倆人的肩膀,有些興奮:“趁著還有一個月,好好上課,好好修習。”

他退回自己的辦公椅上,躺著翹起二郎腿,看著倆人:“再說一遍……”

“我隻要實力。”

——

當馬凱敲門來到308寢室的時候,謝知夏正和劉風下象棋。

“同學,”馬凱手裏提著一袋蘋果,放在了客廳的桌子上,“我聽說你生病請假了,所以來看望你一下。”

“哦,謝謝你啊……”

謝知夏和劉風互相看了一眼,趕緊起身到客廳裏來。

“身體怎麼樣?”

馬凱看了謝知夏一眼後又趕緊偏過了眼神,顯得很局促。

“沒事兒了,燒差不多已經退了。”謝知夏衝他笑了一下,指著蘋果說:“這水果你還是自己拿去吧,我不愛吃。”

馬凱似乎嚇了一跳,全身都緊繃著,急忙擺手磕巴起來:

“那個……這是我的一些心意,謝謝你在格鬥課上願意和我一組練習,我知道我水平差,希望沒有拖你後腿……”

“當然不會,”謝知夏在椅子上坐下來,“大家都是一個學院的,又是同胞,互相關照些是應該的。”

謝知夏的視線始終關注著馬凱的表情,他自從進來後就緊張地不行,謝知夏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要幹嘛……

唉,果然是做慣了老實人的,裝都裝不了……

被紮爾德斯盯上也真是倒了血黴了。

“我肚子有點痛,先去上個廁所,”謝知夏突然起身,看了看劉風馬凱倆人:“你倆先聊。”

“嗯……”

馬凱下意識順從性點頭,還是一副不自在的樣子。

謝知夏進廁所以後,劉風收起笑容,眉頭鋒利表情淡漠,隻是冷哼了一聲:“對不起啊,我不喜歡聊天,學長請自便吧。”

說完,劉風便頭也不回地進自己房間了。

一番動作下來將街頭混混頭子氣質發揮到了極致。

隻留下馬凱一個人心驚膽戰地站在客廳,內心淩亂。

他先是在客廳裏不自在地來回踱步了幾下,見劉風似乎真的沒有出來聊天的意圖後,心裏終於微微鬆了一口氣,他對自己捏了捏拳頭,開始向謝知夏的臥室靠近……

三分鍾後,躲在衛生間裏的謝知夏聽到了馬凱的聲音:

“同學,我寢室有點兒事兒,就先回去了啊……”

謝知夏在廁所裏回了一句:“行,學長再見。”

“……”

然後便傳來寢室門被關上的聲音……

謝知夏和劉風幾乎是同時回到客廳,倆人交換了一下眼神。

在這寢室內,一切如舊,但終究是有所不同了。

“都看到了吧?”

“看到了,”劉風搓了一把臉,先指了指客廳桌子的右下腿腳處,“這裏應該是監聽器。”

然後又領著他走到臥室內,指著床頭櫃與床沿縫隙說:“那裏應該是微孔攝像頭。”

雖然早已有心理準備,但真的聽到劉風說出來時,謝知夏還是覺得有些悲哀。

不是為他自己。

而是為馬凱。

他真的……真的一點兒反抗的力量也沒有。

他是一隻絕望的沉默的羔羊,可以被任何威脅裹挾著走。

謝知夏深呼吸了一口氣,拍了拍劉風的肩膀,調侃道:“你真牛逼。”

劉風咧著嘴笑了起來。

“真的。”謝知夏也跟著笑起來,雖然不知道在樂什麼,但就是很樂,“不愧是街頭混混頭子,觀察力一流。假裝脾氣不好耐心差,其實都看在眼裏了。”

謝知夏給劉風比了個大拇指。

“我謝謝你啊,”劉風眯起眼睛,走到客廳窗邊掏出一根煙點上了,“還不是從小的生活環境造就的……”

和朱無霜不一樣,劉風凶狠的帶著戾氣的外表下其實是個很健談的人,開學以後經常說起以前在社會上摸爬滾打打工當混混的事兒。

每當這種時候,謝知夏和朱無霜也不需要說什麼,隻要安靜地聽著就好了。

“就喜歡你們這樣的,”劉風把頭伸出窗外吹著風,抖了抖煙灰,眼神裏像是蒙了一層霧。

“沒什麼架子,朱哥那種公子哥也沒有。”

謝知夏聽了笑了一聲。

他走上去貼著劉風靠在了窗邊:“所以咱仨雖然哪兒哪兒都很不一樣,但同樣處得來嘛。”

“是這麼個理兒。”

劉風嘖了一聲,捏了捏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