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上去……”

“不行!”

沒等謝知夏有所反應,蕭書雪搶先一步拉住了朱無霜。

如果說平時的她顯得有點呆呆地,那麼此刻,她的呆卻恰恰所有人中最冷靜的存在。

“對方什麼實力你沒看見嗎?”蕭書雪緊皺著眉頭,“剛剛機甲的撞擊對他都沒有用,你這個等級的靈氣上去能傷得了他嗎?!”

說完,她又不放心似的盯著謝知夏和劉風:“你倆也是,現在上去隻能是送死!”

“是啊……”

“我們上去有什麼用呢?”

朱無霜咬著嘴唇,苦笑了一下,終於第一次偏轉了頭,沒再看牧灼的狀態。

謝知夏心裏一愣,鼻子酸得很。

他們真的什麼也做不了嗎?

他們就這麼隱著身、看著,看著牧灼年輕的生命一點點流逝……

此刻他護衛隊裏的隊員呢?

他們的隊長隻身追逐詭他們知道嗎?

此時刀疤臉像個作案後返場欣賞自己的傑作的罪犯,他看著地上已經徹底沒了聲音的牧灼,頗為得意地在他身上踢了一腳。

蕭書雪盯著三人:“這裏遠離人煙,我們能做的隻有趕緊回去報告暗雪護衛隊,他們的隊長已經危在旦夕了,必須出動更高級別更厲害的護衛隊成員!”

“但是這裏距離學院和基地有幾十公裏!”劉風罵了一句:“他媽的,來得及個屁!”

但是蕭書雪聽不見他,自己立刻行動起來了,在周圍樹叢中尋找合適的木條作為飛行器。

她所沒想到的是,就是在她這短暫的分神間隙,謝知夏已經衝出去,直奔牧灼而去了……

“我操!”

劉風盯著夜色中謝知夏衝出去的背影,尖叫出聲。

朱無霜匆忙地拉住劉風,似乎害怕劉風也跑了:“他要幹嘛?!”

“傻逼!回來!”

但蕭書雪聽不見倆人的呼喊,當她終於找到合適的枝條回來時,謝知夏已經靠近刀疤臉了。

“他……”

蕭書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手裏呆呆地拿著枝條,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在向刀疤臉衝過去的那一刻,謝知夏心裏隻有一個念頭:

他絕對不可能看著牧灼危在旦夕而他自己卻在一旁無動於衷。

不僅僅因為牧灼是學校的老師,更是因為他是暗雪護衛隊的隊長,是守護了這裏人民安全的“暗行者”。

為眾人報薪者,不可使其凍斃於風雪。

現在唯一有可能對刀疤臉造成傷害的……

他也不確定。

但現在他隻能賭一把。

在跑過去的路上,黃狗歎了口氣:“那天晚上我讓你買機甲,你還跟我強,說這些都與你無關呢。”

“是吧……”

謝知夏此時隻覺得四周風聲鶴唳,他被凍得不行,但全身卻又燙得厲害。

“我沒想那麼多,”他輕笑一了聲,“隻是對於牧灼,我不能無動於衷。”

或許……

同時也是為了朱無霜吧……

誰叫那小子被嚇傻了!一點兒也不酷了。

他全力奔跑著,強迫自己絕不能回頭看後方的那三人。

黃狗沒有再說什麼,隻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你從山海境裏采出來的隱身草……是有時限的。”

“是嗎?”

謝知夏輕哼了一聲,但卻出奇地冷靜。

就算隱身草現在失效了又怎樣?

還有退路嗎?

他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

朱無霜雙腿有些發軟地靠在樹上,覺得有些頭暈:“他……他到底想幹嘛?”

牧灼已經這樣了,謝知夏也想躺著嗎?

“臭小子!”劉風咬著牙齒在樹上砸了一拳,氣得不行:“居然不跟組織彙報擅自行動!”

與兩位男生相比,蕭書雪此刻卻顯得鎮靜許多。

謝知夏意外的擅自出動,也令她去找外援的計劃也泡湯了,不然有人走了這裏的情況隻會更糟。

她看著前方荒原上謝知夏微微泛著熒光的輪廓,喃喃道:“他應該有自己的把握吧……”

“有把握個屁!”

劉風冷笑一聲,吐了一口唾沫,“他連格鬥都他媽不會,行個屁!他回來以後老子非得好好說說他,我是說,如果……如果他能回來的話……”

聞言,三人都沒了言語。

他們仨此刻隻能站在這裏,等候未知命運的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