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話還沒說完，劉風的拳頭就已經揮到了他臉上。
“我操你大爺朱無霜！你他媽的還是不是人！”
劉風吐了一口唾沫，雙手提著他的衣袖把他拎了起來，冷笑著看著他，劇烈的喘著粗氣。
“公子哥就是這麼做人的？！”
“就你心疼你的人，別人給你賣命了你也不會多看一眼是吧！”
“是誰衝上去捅的那人?你他媽失憶了是吧！”
“現在他就躺在那裏，結果你連看都不多看一眼！”
說著，劉風又是一拳砸了過去，然後飛起一腳踢在了朱無霜肚子上，把他扔在了地上。
朱無霜就像是個沒有招架之力的人，蜷縮著身體倒在了地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蕭書雪以為他倆打起來了，急忙跑到走廊上，看見的卻是朱無霜一個人倒在地上，劉風在一旁抽著煙。
朱無霜呼吸急促，抱著自己的頭，肩膀有規律地聳動著。
這是……
蕭書雪滿腹狐疑，走近了才敢確認。
朱無霜這是哭了！
被劉風打哭了？！
她嘖了一聲，驚得說不出話來。
劉風的領子淩亂地外翻著，隨意地靠在牆邊，單手插著兜，另一隻手叼著煙，偏過頭去沒再看朱無霜。
朱無霜就這麼一個人在地上靜靜地坐了一會兒，空氣裏隻有淡淡的酒精味，誰也沒有說話。
過了半晌，他終於搓了搓臉站起身來，又恢複了一貫的平淡冷漠神色，徑直走到房間外的黑暗中，對劉風說了一句：
“走吧。”
劉風擰著的眉終於有所舒展，他一把將手中的煙頭掐滅，跟在了他後麵。
蕭書雪看著他倆，完全莫名其妙。
才打架這麼快又和好啦？
這是要去哪兒？
回學校嗎？
留她一個人在這裏守夜？
雖然她自願留下來，但你們也不能這麼對待她一個女生吧？
……
——
暗雪護衛隊基地外的荒地上，朱無霜在嚐試過幾次後終於成功載著劉風起飛。
由於還是第一次，所以二人的飛行速度明顯比蕭書雪的要慢。
由於剛剛實施了暴力，一向話多的劉風此時也尷尬著沉默了。
於是，倆人就這麼一路無言，再次抵達了刀疤臉的事發現場。
相比於之前，此時夜更深、露更重，劉風感覺自己剛踩在地上走幾步褲腿就打濕了。
在夜晚微弱的月光中，兩人首先發現了已經爆炸成碎片的暗雪機甲。
“可惜啊……”
看著滿地的鋼鐵碎片和周圍燒焦了的枯草，劉風嘖了一聲。
朱無霜蹲下來，伸出細長的手指在機甲碎片上撫摸了兩下，隻感到一陣涼意。
他的眸子在夜色中格外亮：“不可惜，就像雷哥說的，機甲哪兒有人珍貴。”
“是……”
劉風跟著點點頭。
這是自劉風打他後，二人的首次破冰對話。
感覺到氣氛終於有所緩解之後，劉風指著不遠處刀疤臉的屍體說：“去這裏吧。”
明明前後兩次在這裏的時間間隔也不過就兩個小時，可劉風看著刀疤臉的屍體，卻感到一陣惡心。
刀疤臉這張布滿了滄桑和皺紋的臉，看著怎麼也年過五十了，可是在和暗雪機甲內的牧灼的對抗中，卻顯得那樣強大，這實在是匪夷所思。
若不是謝知夏的那一把匕首捅穿了他的腹部，他們真的有任何希望讓他冰冷地躺在這裏嗎？
劉風不敢想。
他很快便在離刀疤臉不遠的草坪上發現了那把匕首。
——一把黑色的、刀柄帶著特殊圖紋的匕首，模樣極為普通。
若不是在謝知夏的兩次使用中劉風都親眼見證了，他絕對不敢相信它的逆天力量。
仿佛再強大再堅硬的人或詭在這把匕首麵前，都隻是待宰的羔羊。
“匕首找到了，走吧。”
劉風將匕首在兜裏揣好，卻看到朱無霜正蹲著在刀疤臉身上搜尋著什麼。
“你……”劉風皺著眉捂住鼻子走到朱無霜旁邊，“你不惡心呀？這他媽是屍體！”
朱無霜淡淡搖搖頭，說：“他身上有東西。”
說著，朱無霜倒是一點兒也不介意，兩隻手都在刀疤臉全是血肉模糊的身上摸索了起來。
劉風光是看著就覺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趕緊別開了眼神。
他剛抬起頭，就看到遠處空中有一道快速移動的黑影衝這個方向飛來。
“臥槽！”
劉風罵了一聲，趕緊把朱無霜從地上拽了起來。
“有人來了！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