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色初露,“英雄”少年(1 / 3)

我叫尚行伍是一個出生農村的人,父親希望我長大能從軍報國,出人頭地。從山裏走出來到社會上打拚幾十年,經曆了太多的起起伏伏。可能是受到生活環境的影響或者是香港警匪片的影響,從小就走上不同尋常的路,想去道上混,以至於像黑幫老大那樣,風風火火,打打殺殺,有自己的地盤有很多的小弟,所有人都對我懼怕三分,開豪車泡名模。也許我沒料到幾十年後的今天我擁有了所想的一切,我在所謂的江湖上名聲大噪,有稱五哥的也有喊五爺的,基本要什麼有什麼,可我卻突然厭倦了眼前的一切。可能是太多的生死別離,太多的波濤洶湧,感覺得不償失,想擁有的東西總是可望不可即,而觸手可及的東西卻是你再也不想看到的。我在道上的這幾十年,從初生牛犢到江湖大佬,入過幫派,組織過幫派,殺人放火,刀山火海,打家劫舍,為民除害,你能想到的我都是家常便飯,我經曆過的你卻是不敢想象的。江湖上講究的是義,為什麼要講義,因為江湖上很多人不講義,我一直以來不敢說義薄雲天,卻從來沒有背信棄義,也正因為如此我的江湖成為一代人的傳說。我出生於一個一貧如洗的家庭,父母都是實實在在的農民,家裏有三個孩子(哥哥姐姐)在七十年代末生活異常艱難,幸福根本不敢奢望什麼白麵饃饃,隻要有硬邦邦的窩窩頭那就是小康。包產到戶後家裏並沒有分到什麼地,加之父親有兄弟五個,再一分家什麼都沒有,據我記憶當時家裏的土房子,連門都沒有,隻是用幾根木棒編起來擋著,到了冬天寒風刺骨,沒有一個晚上睡得安穩。分開家後父親隻能到山上開荒種地多收糧食。但是父輩們之間及其不和,經常為了分家而大打出手,真是兄弟親不一定親,利益麵前都是心。我的父親是個瘦弱的人力氣單薄,因而經常遍體淩傷,整個村子的人也都不會在意父親的感受,橫加欺辱。那時候我跟哥哥還小隻能默默傷心,愛莫能助,更可惡的是所有的小孩都把我們三兄妹孤立起來,還好我們爭氣抱作一團沒有小崽子敢怎麼樣。他們要是知道我現在的實力,當初也許不那麼放肆,從那時開始我就下決心要做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情把他們踩在腳下,隻是所謂的轟轟烈烈是江湖是**。算是劍走偏鋒,無心插柳吧!當年那些人現在見到我都是點頭哈腰,畢恭畢敬對我的家人那就更不用說了,也許心裏不服,可是終究是我手裏的家夥占上風。哥哥和姐姐同級,在我三年級的時候他們就讀初中了,由於家裏實在拿不出學費姐姐就輟學在家裏幹活,哥哥算是湊合著讀完初中。初中離村子很遠,自哥哥走後我在小學也就沒有了“保護傘”,經常受人欺負。尤其是冬天的早上過河的時候總被人打好多水到身上,北方的天氣在冬天滴水成冰,所以我早上到教室裏的時候頭發總是有一層薄薄的冰,就想塗了很多發蠟一樣,相當有型。時不時帶一個白麵饅頭總被別人吐上口水或者撒上粉筆灰,說是給我加點作料,所有的一切我默默承受,我不敢找老師也不屑,因為他不會站在我這邊,可能他覺得我的父親沒本事,基本上每天我都要挨老師的棍子,冬天我的手經常被打出血,但是我沒有流過淚,母親問起來我也說是摔的。那段時間是我美好童年的不幸,除了親人沒人在乎我的存活。我披著人類的外衣,過著野狗一樣的生活,唯一與野狗不同的是我還有個家!家裏的生活越來越不勘,父母一如既往地苟延殘喘著,地位那是九霄雲外的事情!我們一家幾乎成為了全村人的玩具,也是方圓十多裏的笑柄。世界就是這麼殘忍。四年級的時候我十三歲,手腕上已經有點力氣了,終於這一年我在沉默中爆發了,像一個生鏽的鋼炮突然玩起了連發。村子裏有姓薛的一家結婚辦酒席,父親在那裏給幫忙,說是幫小忙挑水劈柴的活基本都是父親幹的,就在大家吃的喜笑顏開的時候出了點意外,而這個意外也成為改變我的導火線。父親挑水的時候扁擔上的掛鉤意外脫落水桶落地而碎,裏麵的水也濺到很多人身上包括我父親。很多人都覺得不吉利,就把責任推到父親身上,所有喝醉的清醒的都把父親一頓暴打,那一天一場婚禮變成了一場批鬥大會,我的父親被打掉兩顆門牙,一根肋骨,鼻青臉腫,為人出力卻招來橫禍,好人就是這個結局?我的父親在床上躺了大半年才好,到現在每遇天氣變化胳膊就痛!竹籃打水一場空,在封建的農村人眼裏這是不吉利的,可也不至於殘暴至此,天理何在王法何在?不過不吉利也許是真的,後來這個多行不義偷雞摸狗的新郎命喪我手!看到父親如此的下場我的怒火幾乎快要把我燒焦了,我大喝一聲提起斧頭就要往外衝,以報辱父之仇,母親和姐姐死命地拉住我不要我再生枝節。那一天我記住了所有人的眼神,我發誓你們今天的眼神在將來都會得到反饋!都要加倍償還。為了照顧父親我忍了,是暫時忍了!第二天早上去學校,在河邊上依然有人把冰冷的河水往我身上潑,還氣勢淩人地說你的父親是大孬種你是小孬種,我把母親囑咐的話拋到腦後,怒火融化了所有理智,來不及放下書包我撲向那個狂妄的人,一把整個按倒水裏,讓他的全身享受水的滋潤,他就像跳在火爐裏一樣,又奔又跳又喊,我好像開始玩命了,我的雙手充滿力量,一邊暴打一邊不停地把他的腦袋往河水裏摁,他以為完了但是這才剛開始,我拿起石頭朝他門牙狠狠砸去,那個早上我像發了瘋似的狂魔一樣,反客為主他們成了我的玩具!這一個個被凍的話都說不出來了,戰戰兢兢,口吐白氣,連哭都是上氣不接下氣!準確說應該是抽咽。其他幾個小崽子被我的連發鋼炮嚇的隻管跑,這就是烏合之眾為什麼成不了事,平時同船人,有事各自逃。我像殺紅眼的土匪不顧被水浸沒的棉鞋棉褲一路小跑追著他們到教室,站在門口的老師被我的狼狽我憤怒的表情驚到了,不知道說了什麼,可能他並不知道剛才的一幕。我掏出文具盒裏的筆就要刺向那幾個人,他們也被嚇得色變到處逃竄不敢近前,我怒吼著向一大個衝過去,我心想放倒高大的小的也就好收拾,教室裏亂作一團讀書聲變作小女生的尖叫聲,教室變戰場,這一幕確實挺恐怖。老師聞訊急忙趕來,大喝一聲把我怔住,幾秒鍾後我的怒火再次燃燒,我還是撲了過去結果那高個跑得快我沒刺著,再次出擊時被老師一腳踹出幾米開外,我捂住胸口喘息還沒緩過神來接著幾個大耳光,那聲音無比清脆響亮,我現在還記得。我感覺到我被凍傷的耳朵流出了血,幾個人把我五花大綁扭送回家,正如被繩之以法的囚犯,母親得知情況後泣不成聲,父親也是恨鐵不成鋼!一時間家裏也亂作一團不知該怎麼辦,接著被我打的家鄉前來討說法,那孩子栽我手裏算他倒黴,據說那天不僅身體上受到巨大摧殘精神也受到影響,夜半夢遊與日俱增。討說法說白了就想撈倆錢挽回損失,再好好訛上那麼點東西,沒那麼簡單,既然我邁出這一步就沒想過回旋,母親當著大家的麵打斷了好幾根棍子,其實她也不想這樣,但是總要有交待!在大家的謾罵聲中母親拿出押箱底的五塊錢和外婆給的十斤米給了那個被我在水裏收拾的家夥!我眼疾手快奪過米袋使勁一揮,米就如小冰雹一樣撒了一院子,所有的雞都來搶吃。那人氣急敗壞想跟我動手我母親再三求情才算了,事情就這麼平息了可是學校不要我了,開除了我,據說不僅是老師的意思也是那些家鄉的意思,讓我成為更大的笑柄。我離開了學校,至此我的讀書生涯就“圓滿”地畫上了句號,小鋼炮也開始陸陸續續地開火了,這些人不會想到他們把我推上了一條榮耀的不歸路,多年以後當我回到村子裏我都要一一拜訪他們,我也不知道我這算是感恩戴德呢還是嘲諷玩弄,按我的性格應該是前者。而我暗戀的對象也許這一輩子都不會知道就在事發前一天我把一包珍貴方便麵偷偷藏到了她的書包!這件事我以為就這麼簡單,也許是因為我年少無知。之所以前麵說是導火線,是因為它掀起了多次風波,那薛家的新郎官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之前姓張因為上門招了女婿也改姓為薛,單名一個彪字。薛家之所以招這個好吃懶做行為並不檢點的入門也是因為他膀大腰圓身材魁梧,他自稱跑過江湖練過兩天,隨便幾個人近不了身,沒有人敢招惹,前提是薛家錢財較多地肥糧豐!這樣的人也可以守的住產業。這人卻是個市井無賴,好偷,慣偷,能偷是他的看家本事,大家明裏不說,暗裏也是憤恨。我父親那件事雖然他沒有親自參與,可是聽了他老丈人的話也跟我家對立起來,也許他根本不屑把我們當做對手,因為我們還不夠格。可是因為我家軟弱,他便惦記起我家的東西,我家人他不放在眼力,錢財準是能入他的狗眼。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我們也是聽說了些事,防著呢。那一年我們家的木耳高產,因為在山上管理相當不便,一場大雨後我跟母親還有姐姐興匆匆地去收獲,可是當我們到達的時候木耳早被洗劫一空,就連木耳棒也被扔出好遠,亂七八糟的一地,本來幾十塊的高收獲就這麼泡湯了,母親憤怒地罵了起來,她流出了淚。我知道那是沒用的,由於地還比較濕滑我看出此賊的腳印比較大,就聯想到薛彪了。幾天之後我無意中看到他們家給生意販子賣了很多木耳,本想上去理論一番可是沒有當場捉住說什麼也沒用,我又一次忍了。看到我家沒什麼動靜,薛彪越發膽大見到什麼都想撈一把!八十年代中期的時候,杜仲皮非常值錢,假比黃金!杜仲是中藥裏的重要成分,那個時候供不應求,物以稀為貴嘛。分家的時候都沒想到這東西有這價值,都挑柏樹啊鬆樹啊核桃樹什麼攬,就把無人問津的杜仲分給我家了,現在多少人盯著我家門前的樹,那個眼饞呐我想他們肯定後悔無比!此刻我覺得世界又是公平的。本來春天我父親計劃要砍樹剝皮然後賣了緩緩家用。可是父親出了意外沒能砍,等來年再收,七月份皮不怎麼好剝了也就沒怎麼防。有天晚上我半夜如廁的時候突然發現樹底下居然有兩米高的皮被人剝去了,雖然天黑不過隱約可以看到皮還在樹底下,我突然聽到樹上有枯萎樹枝掉下來我沒敢抬頭看,我知道有賊而且還沒走。將計就計我裝作沒看見悄悄回到屋裏,拿出家裏的**,**雖土威力可不敢小覷,打野豬山羊什麼的都不在話下那時候國家還沒有沒收。我年齡不大跟父親打獵卻是從八歲就開始了,槍法也算將就。我往槍裏灌了雙倍火藥抓了一大把鐵珠就往裏塞,這量可將成年野豬輕鬆放翻,我想直接把他解決了以絕後患,新仇舊恨一槍了。我正要扣上保險的時候卻突然猶豫了,如果真的打死了那可是殺人犯挨槍子是少不了的,那家裏以後永遠抬不起頭,這等於火上澆油雪上加霜,思考片刻我還是把所有的鐵珠抖了出來,隻有火藥根本沒有殺傷力。靈光一閃我想了一種叫做傷口上撒鹽的痛苦,八十年代全中國基本都吃青顆鹽,色青狀如米粒,我揭開鹽缸狠狠抓了一大把徐徐灌入槍口,扣上保險,我想這感覺應該倍兒爽。我從後門出去,緩緩移動到樹下十米開外的雞圈旁,過了不久果然樹上有人慢慢溜下來,一看身影我就知道是他,我端起槍來在黑暗夜色中凝神靜氣瞄準這龐大的“獵物”,說時遲那時快等到賊的腳剛一落地我狠扣板機,“咚”,伴隨著煙花一般的火光和震徹山穀般的巨響,所有的青顆鹽在火藥暴力的衝擊下一起射向前方!隨之而來的是“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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