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忙點頭。
我一邊吃著雞蛋糕,柳師父又問我:“我給你的玉還帶著嗎?”
我說帶著,然後從脖子裏取出紅繩幫著的玉娃娃給柳師父看,柳師父接到手裏摸了摸說:“嗯,養的不錯,繼續戴著,盡量別摘。”
我邊吃邊“嗯”了一聲,然後幾塊蛋糕的渣子就掉到了床邊,那瘋子估計也知道這是好吃的東西,就伸手把床邊掉的渣子撿起來放進了自己嘴裏,然後還“嗬嗬”地對我笑,仿佛是期盼著我再掉幾塊渣子似的。
看著瘋子的樣子,我覺得挺可憐的,想了想就掰了一塊給他,我雖然有兩塊蛋糕,可分他一半的心我還是沒有的。
見我分蛋糕給瘋子,柳師父點了點頭:“好孩子,有道心,可惜沒道緣,唉,可惜了,可惜了。”
這話柳師父當著我的麵不是第一次說,所以我也就沒問是啥意思。
在這一天裏,無論柳師父帶著我們三個孩子去哪裏,都會帶著那個瘋子,我問柳師父是為啥,他說,他要是不帶著這個瘋子,那個髒東西還會找到他,上他的身。
我又問,那東西為啥要上他的身,不上別人的,柳師父搖頭說:“這個我也鬧不清楚,你看他又是個瘋子,問他也說不清楚,興許抓到那髒東西了,我們會找到答案。”
我“哦”了一聲,也就沒再問。
下午柳師父帶著我們去鄉上買了冰糕,來回經過大拐彎的時候,我往矮崖下麵看了幾眼,沒有再看著那髒東西,所以我心裏就想那東西是不是嚇跑,再也不敢回來了。
到了晚上,吃過晚飯,趙傑一家人都回了家,柳師父就跟我老爹說,要帶我出門去,到王家那三戶去看看,當然還要帶上那瘋子。
柳師父要帶我去,我老爹就有跟著去的意思,柳師父也沒拒絕就說:“那你也跟著來吧,我對你們村不是很熟,有你引路,也好找一些。”
出了門,柳師父拉著我,領著瘋子,在我老爹的指引下就往王家那邊走,在經過大拐彎的時候,我老爹問柳師父要不要繞路走,畢竟這會已經是晚上了。
柳師父說:“不用,有我在,那髒東西不敢露麵。”
在經過那大拐彎的時候,我心裏戰戰兢兢,死皮賴臉非要柳師父抱著才肯走,柳師父笑了笑就把我給抱了起來,我身處的位置高了,矮崖下麵的的視野反而更廣了。
今晚沒有月光,全靠我老爹在前麵的手電晃著路,矮崖黑的伸手不見十指,可心裏卻隱隱感覺下麵似乎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們,不,準確地說是盯著我。
這種感覺讓我心裏發毛,不由爬在柳師父肩膀上,閉上了眼睛再也不敢往下看一眼了。
柳師父安慰我說:“不怕,有我呢。”
過了矮崖,下了公路,走在村裏的街道上,這黑漆漆的環境反而更讓我害怕了,在背後的黑暗裏,我總感覺有什麼東西在伺機而動,瘋子跟在我們旁邊,一路上除了時不時“嘿嘿”笑幾聲外,便沒有動靜了。
可偏偏在這個時候,我老爹也是突然“咦“了一聲,柳師父沒吭聲,我問我老爹咋了,我老爹就道:“奇怪了,我們怎麼又轉回來大拐彎這邊了,難道是……”
接下來的話我老爹沒說,不過我們大家都明白了什麼意思……
“嗬嗬……”瘋子突兀又笑了一聲。
頓時我不由一個寒顫,唉,看來不是我們大家,而是除了這個瘋子以外。
柳師父“哼”了一聲說:“我們先別動,這不知死活的孽畜,耍手段竟然刷到我頭上了,當真是不知死活。”
說著柳師父一手抱著我,一手就捏換了幾個手勢,碎碎念了幾句就大聲嗬斥了一句:“解!”
頓時我就感覺腦袋裏一陣機靈,剛才那種背後有眼睛的感覺頓時就消失了。
不過我們周圍的環境並沒有變,我們依舊是在矮崖的邊子上,我老爹問:“柳師父,這沒事兒了嗎?”
柳師父點頭說:“嗯,沒事兒了,我們剛才被鬼遮了眼,一直在原地轉悠,剛才進村那段路,全是你記憶裏的東西。”
我老爹心有餘悸的“哦”了一聲。
而我則是問柳師父:“我的眼剛才沒被遮住啊?”
柳師父就笑著說:“鬼遮眼,遮住的不是你的腦瓜子上的眼,而是你心裏的眼,你意識裏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