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危機過後,我幾乎已經虛脫,朦朧之中就被那個大叔帶走了。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床上了。眼前圍滿了人。為首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短短的白色胡茬顯得很是精神幹練。
“你是沈浩?”那老人見我醒來,先囑咐旁邊的人給我端上湯來。我喝了幾口湯,空落落的心才放了下來。
之後的交談之中,我才知道,剛才那個救我的大叔就是太爺爺那個戰友的後人,叫做朱貴。而眼前的老人就是朱爺爺。
原來在我給爺爺打電話之後,爺爺就給朱爺爺打了電話。朱爺爺得知我離奇的來到沈陽之後,便讓幾個兒子分頭去找。但是知道天黑,也不見我過來。沒想到讓朱家老大朱貴正巧在路上碰到了正要丟掉小命的我。
我心中謝天謝地的感謝了一番,朱老太爺仔細的問了我的紙符丟失的經過。默默思忖了之後,對我說道:“我們家老爺子,雖然不怎麼說這事情,但是也提到過。這紙符丟了之後到沈家就有大難。”
我心中咯噔一下,心說這個老頭子不會是沒有辦法吧。看出了我的擔心。朱家老爺子又說道:“你爺爺給我打過電話,之後我就在想怎麼辦。你先別急,那些黃皮子已經跟著你來到這了。我這個朱家屯他們是說什麼也進不來的,但是你也別亂跑。”
那老爺子說完,也不管我什麼表情轉身就走出了房屋。我連忙做了起來:“朱老爺子,你得救我呀。”朱貴叔伸手攔住了我,道:“你小子放心把。你們沈家於我們朱家有恩。要是不是不想救你,我幹嘛帶你回來。”
聽了這話,我才安心了許多。朱貴大叔讓我好好的躺下,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又說現在最主要的事情是養好身子之類的話。我有心無心的應著朱貴叔,靜靜的躺著炕上。
現在已經是深秋,東北這邊已經冷了起來。清冷的月光透過窗戶撒到床頭。我在炕上怎麼也睡不著,翻來覆去的腦子就是那些黃皮子還有他們綠色眼睛。我掖了掖被子,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我在沉沉的夢中,聽到外邊似乎有什麼騷亂,就起身了。再睡了幾個迷糊的覺之後,整個腦子更加混沌。我穿好衣服從我住那屋子裏出來,迷迷瞪瞪的往騷亂的那個地方走了過去。我看到幾乎全村的人都拿著大大小小的手電筒。
那些手電筒的光亮來回閃爍,更增加了那種慌亂的氣氛。在慌亂之中,幾乎沒有人看到我。一步一步,我從人縫中擠到了前麵。突然看見了朱貴。這朱大爺頭戴深簷暖帽,身穿貂鼠皮襖,腳著一雙獐皮窄靿靴,身材長大,貌相魁宏。
他並沒有看到我,而是手把頭上的帽子往前看著什麼。“朱貴叔,咋的啦”我又往前上了一部。朱貴叔看見我了,立刻攔了過來說道:“你怎麼出來,快回去。”
饒是朱貴叔攔的再快,我也看到了眼前的景象,那種感覺我這輩子都忘不了。
我們現在是站在屯子大口口。這裏就算是朱家屯的界限,而在整個朱家屯的外邊,全是那綠色的小光點。樹上,草垛,還有那擺在村子外邊的苞米堆上,密密麻麻,一閃一閃村子看。
後來我知道,有的人對於這個大量密集的東西都有一種天生的恐懼感,叫密集恐懼症。我以前沒感覺我有這個病呀,但是當時,我的汗毛孔都數了起來,後脊梁骨嗖嗖的冒著涼氣。在月光之下最少有幾百隻黃皮子,在風中向我們這便看著,
我一出現在那個屯子口,突然不知道那個黃皮子先叫喚了一聲。緊接著就是那種刺進人骨頭裏的尖叫此起彼伏。
與之嘈雜交織就是屯子裏公雞打鳴的聲音。動物對天敵的感應幾乎來自於第六感,這麼多黃皮子,想必那屯子裏雞已經炸了窩了。
我比那些雞也好不到哪裏去。同樣是體如篩糠的看著前麵的那些黃皮子一步一步靠近,要不是整個朱家屯在我旁邊頂著,我說不定已經屁滾尿流的跑了。
突然一隻黃皮子發了瘋似的就衝了過來,朱貴叔一看,立刻也迎麵衝了上去。那黃皮子在空中的身形異常矯健,一個擰身一下子就撲到了朱貴叔的身上。然後仰起頭一下子就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