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難為這幾位了,他們早就聽說蕭佩喜不是正常人種,卻不想今天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不顧顏麵的說東說西,就算心有不平,也不能將事實公之於眾啊,忒缺心眼了。
他們腹誹,是不是蕭舅爺早年被野豬群毆時不僅僅被咬去了卵蛋,腦漿子肯定也被野豬喝去了半碗,就算作為一個半人類也不能這樣啊。
“吱鈕——(吱鈕——)——”
蕭佩喜正在數落,忽然,蘇家的兩扇大門被青衣小廝打開,映入眾人眼簾的可不是高翠娥這一行人嗎,祖孫三代衣著光鮮喜慶,惹得縣民們頓時停止紛亂的舌根戰。
“哎呦喂,這還是蘇老太君嗎,怎的十多年未見還這麼顯年輕……”
蕭佩喜不僅如變狗臉一般變臉極快,而且語氣也由方才的埋怨數落即時改為了熱情洋溢,惹得周圍一些縣民都在心中為這個沈家娘舅打了個標簽,真是隻兩麵三刀的畜生。
高翠娥一臉皮笑肉不笑,隻見蕭佩喜大步流星走來,這渾球竟將自己的雙手緊握。
這時,高翠娥也隻能極為不自然的跟他寒暄幾句,早年確也見過蕭佩喜,可在那個時候,蕭佩喜還不是這般讓人驚豔。
蕭佩喜轉眼看向董怡,掐著蘭花指旁若無人道:“你別說,讓咱家猜猜,這位美人定是董弟妹了,卻不想這麼多年未見還是這般年輕貌美,莫不是倒著長的?”
隻見蕭佩喜作勢抓住董弟妹的衣袖,一向以愛幹淨自居的董弟妹頓時如受驚的小兔一般,連忙躲在蘇鬆麟身後,芊芊玉手狠狠掐了蘇鬆麟的腰部一下,示意幫我擋擋!
蘇鬆麟吃痛,不過他依舊談笑自若,畢竟這麼多年也操練出來了,站在蕭佩喜跟前,笑眯眯道:“喜公公,多年不見,身體可好?”
依蕭佩喜多年的習慣,就聽不得別人叫他公公。
蕭佩喜本是熱情洋溢的笑臉頓時收緊,眼色不善的看著蘇鬆麟,不悅道:“你這腚溝裏冒煙的蘇匪子,起開,咱家今日心情好,且不理你這混球!”
蘇鬆麟一愣,似乎想起多年前的一場鬧劇,玩味的看著蕭佩喜:“你在吠一個試試,看我不讓你被人抬著回去。”
聽蘇鬆麟這不善的言辭,蕭佩喜伸脖子瞪眼,愣是沒繼續跟他耍橫,轉眼瞧見劉管家,笑顏滿麵。
“啪——”
蕭佩喜一手打在劉管家的肩膀上:“劉管家老當益壯,筆直的身影真是不減當年啊。”
彼時,劉管家的臉色不太好,隻見正在斂收縣民禮物的蘇鳳梧向他使眼色,忽然間,抬手向蕭佩喜的粉臉抽去……
“啪——”
這次的聲音可比方才的響亮多了,劉管家被蘇鳳梧踢那一腳本來就憋氣沒地兒撒去,不想眼前這不男不女的蕭佩喜親自送上門來,剛才那一聲拍肩膀的招呼又將劉管家的下身震的生疼,劉管家哪能給他好結局。
一巴掌扇的蕭佩喜是金光燦爛,這巴掌的聲音頓時鑽進了每個人的耳根裏,一幕幕愕然驚詫的看著這邊,劉管家方才還人畜無害,不想如今一耳刮子打的這位喜公公到現在都還未轉過圈來。
蕭佩喜未反應過來,那八名青褂小廝卻不是吃素的,轉眼間便向劉管家這邊衝來。
倒是蕭佩喜身後的這兩隻婦女,那耳刮子好似打在她們臉上一般,聲音落在蕭佩喜粉臉上的那一瞬間,這倆貨被嚇的一哆嗦,瞬時感覺周圍都是人,感到前所未有的丟人,兩人漲紅著尤為雄性的豬腰子臉向劉管家一聲虎吼,掄起拳頭便想揮向劉管家。
奈何。
“啊喝——”
蕭佩喜身體猛然晃動,尖銳的怪叫一聲,不誤掐著蓮花指,指著劉管家怒罵:“呀!~你竟敢打老娘的粉頰,看老娘不掐死你個老鱉日的——!!!”
“啪——!!!!”
蕭佩喜方才罵完,舉起的肥手還未落下,隻覺的臉上又多了一記更狠的耳光,劉管家的這記耳光隻差點把蕭佩喜眼中的貓尿打出來。
劉管家打完之後,硬著頭皮夾著褲襠退後幾步。
隨之,家丁們隻見八名青褂小廝與那倆凶器紛紛向劉管家錘去,立刻群起而上,一時間,蘇家門前大亂,男丁上前,女丁退後。
蘇鬆麟還靈機一動,定是沒憋什麼好心眼子,對縣民們吹胡子大喊道:“打,把這些小王八日的打走,動手者得百文賞金。”
不知什麼時候,劉管家身前出現戚二娘那英姿颯爽的身影,拿著棒槌便照著蕭佩喜的腦門一陣狠掄,如潑婦一般……
彼時,蘇鳳梧隻見蕭佩喜一眾被縣民們群毆的毫無還手之力,想著趁亂遁走。
擠出人群後,卻見杜荷花這小蹄子手端棗筐向這邊娓娓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