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鳳梧信心滿滿的對蕭佩喜道:“你若在奶奶麵前拖延三日,不說三千兩白銀,便是三千五百兩,本少爺也能原封不動的放在你麵前。”
為了保險起見,蘇鳳梧又多加了五百兩,這年頭,誰還沒點貪財的心思,若是退親,也不能讓人家蕭佩喜空手而歸不是?……
蘇鳳梧話音剛落,不想蕭佩喜的眼神不太對,他那滿是鄙夷的三角眼中似乎又增加了三個字。
鄉巴佬!
蕭佩喜絲毫不掩對蘇鳳梧的嘲諷之色:“賢侄是拿咱家逗悶子吧,現今都什麼世道了,白銀?哎呦,真窮酸!咱家說可是黃金三千兩,若是賢侄有能耐在三日內湊夠三千五百兩黃金,咱家倒還可以考慮退親之事。”
蕭佩喜話音落下,蘇鳳梧為之一愣。
接著,蘇鳳梧像是被雷劈中一般。
我——草——!!!
三千五百兩足夠逼得蘇鳳梧扮成劫匪搶自家銀號,現在卻不想禮金瞬時翻了五倍,這叫蘇鳳梧該是情何以堪啊。
蘇鳳梧開始明白,奶奶從後院議事廳走來堂廳後,眼中為何泛出那般金燦燦的光芒。
蕭佩喜說的不錯,黃金是比白銀好,一兩黃金可比五兩文銀啊。
此時此刻,蘇鳳梧的神情宛如被打上了馬賽克,尤為渾濁。
隻見蘇鳳梧愣住了,蕭佩喜笑意更濃,沉默片刻,手掐蘭花指細言道:“若是賢侄當真不願接這門親,咱家倒也能出個主意。”
話音落下,蘇鳳梧好似被深淵中拉回來一樣:“什麼主意?”
蕭佩喜眼冒異彩,巴不得將眼睛按在蘇鳳梧的吊墜上,故作姿態道:“賢侄若能將脖子上那顆紅珠摘下,讓於咱家,咱家倒能將這萬全之策說於賢侄聽。”
蘇鳳梧聞之一怔,下意識摸向吊墜,思維百轉,心道:什麼狀況,這珠子難不成還是個寶貝,竟能讓一向強硬姿態的蕭佩喜如此。
蕭佩喜眼見蘇鳳梧一怔,生怕事有多遍,此地無銀三百兩的繼言道:“咱家生來便喜歡一些漂亮的玩意兒,至於銀財等物,浮雲而已,賢侄若能將吊墜讓於咱家,禮金之事,不提也罷。”
蘇鳳梧心中暗驚:這吊墜居然能抵三千兩黃金,看來絕對不簡單。
雖然如此,蘇鳳梧卻未露出異樣神情,畢竟從小便被董怡熏陶生意經,所以對這方麵多有敏感。
接著,蘇鳳梧心思多變,拿捏著脖頸前的珠子,一幕為難的樣子:“於此珠而言,蕭叔叔實在是言過其實,謬讚,謬讚,不過…,這珠子的確乃我蘇家傳家之寶,向來傳男不傳女,既然蕭叔叔喜歡,這事倒也可以商量,可是,賢侄心中委實如焚,倒不如蕭叔叔先將您那萬全之策說說?”
聽蘇鳳梧說話這般滴水不漏,蕭佩喜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蕭佩喜這條在商場中摸爬滾打多年的老狐狸哪裏聽不出蘇鳳梧話中貓膩,前前後後,蘇鳳梧不提任何血珠能抵三千兩黃金之事,倒是直奔主題,也不能叫自己說出半個虧字,實在是肚子疼的緊,蕭佩喜暗道自己太過心急,壞事,壞事。
蘇鳳梧這般兩麵三刀,直把蕭公公叫成蕭叔叔,當真無恥到了極點,既然如此,蕭佩喜自然也不是吃素的,笑容依舊:“還是賢侄說話痛快,好,咱家便先說說那萬全之策。”
接著,蕭佩喜將計策的前前後後全給蘇鳳梧說了一遍。
計策大概這般:在柳絮,禮數該如何便如何,去南陵的路上,蕭佩喜大可瞞過所有人將蘇鳳梧放走,然後,蘇鳳梧在外漂泊半年,回到柳絮時,這門親事怕是已經風輕雲淡,這般一來,前不沾蘇家諾言,後不沾沈家禮數,最後,大可將對錯算於蘇鳳梧一人。
聽完蕭佩喜的計策,蘇鳳梧點頭連呼:“妙計,妙計。”
蘇鳳梧哪能不知,若是到了南陵路上,是捆是綁還不是這老玻璃說了算。
蕭佩喜聞言,臉上笑開了花:“既然如此,這珠子……”
誰也無法想象,這顆從三眼白龍腦袋上挖下來的血珠,對於一個癡心藥理的人而言,是具有多麼強大的誘惑力。
“好說,好說。”蘇鳳梧無恥笑道:“不過,這珠子卻不能先給你。”
蕭佩喜聞言,臉色一緊,都忘記了手掐蘭花指,瞪著眼睛尖銳道:“什麼?”
“您說的這計策對賢侄而言,虛無縹緲。”蘇鳳梧拈了拈手指,一副拿出些“硬菜”出來的姿態:“所以…,珠子還不能給您。”
雖然不知道蘇鳳梧這拈手指的姿態是什麼意思,但是看到蘇鳳梧這般熟悉的神情,蕭佩喜哪能不知道他的意思。
這事對蕭佩喜而言倒也不是什麼難題,蕭佩喜恢複一副不太自然的笑容,耐著性子道:“賢侄的心情,叔叔自認能夠理解。”
說著,蕭佩喜便從懷中掏出一疊錢票,其中有銀票與金票,金票倒是不多,僅僅兩張,剩下的統統是銀票。
蘇鳳梧眼賊,兩張金票加起來可是一千兩黃金的存在,而那些銀票,含金量也是不菲,不是千兩一張的便是五百兩一張。
蘇鳳梧心中不是滋味:沈家到底是大官僚,想老子這一世見過最大的金票也左不過五十兩一張,這老玻璃出手便是五百兩一張的金票,之前給奶奶的莫不是千兩一張的金票?媽咪他個吽的,與其相比,真是寒磣。
蕭佩喜倒是大度,想也不想便抽出兩張金票,一臉笑意:“賢侄,這兩張金票可應心?若不應心,隨咱家到了鳳州的郡都在去錢莊兌些便是。”
說著,蕭佩喜將兩張金票掖在蘇鳳梧懷口中,然後,他作勢便要伸手向蘇鳳梧的吊墜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