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齊景公就去掉了心頭大患。這就是曆史上有名的“二桃殺三士”的故事。
這個故事,同時也是一個貪虛名而得實禍的典型例證。如果他們相互謙讓,不貪圖身外的虛名,那麼他們就不會丟掉性命,也不會成為千古笑柄。
虛榮是建築在沙洲上的大廈;務虛名者,招實禍;好虛名者,必多怨;虛榮是驕矜的食物,輕蔑則是它的飲料;虛榮成侈糜,浮華生貪婪。
有這樣一個寓言,值得我們深思:
在一個森林的草坪上,幾隻小鹿爭論著彼此什麼地方最足以炫耀;一隻公鹿刻意地甩甩頭,驕傲地說:“美麗的鹿角最神氣,最帥氣。”
小鹿的頭上除了些微的鹿茸外,什麼也沒有,都不免自慚形穢,羨慕不已。
“難道我們一點優點也沒有嗎?”有隻小鹿不服氣地說。
“不錯!”公鹿立刻頂回去,“尤其,你們的四肢又細又瘦,難看死了。”
這時,突然出現了獅子,大家驚駭之餘,四下拚命竄逃,擺脫了獅子的追逐之後,大家回頭一看,卻見公鹿狼狽不堪地在樹叢中掙紮:“救命啊!我的鹿角被樹枝卡住了—”就在進退不得之際,非常不幸,獅子也追到了……
小鹿細瘦的四肢,雖然不起眼,足為逃生的工具;公鹿美麗的鹿角,雖然最醒目,卻是喪生的累贅。這則寓言清楚地啟示:人不可貪虛名而招實禍。
八苦之一:“求不得”
“人的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隻有降伏心中的魔鬼,才能除去欲苦。降魔力,須煉一把降魔之劍,此劍乃自律、自省、自尊、自強。有忠貞的為民之心,有赤誠的報國之誌。坦蕩無私,才不為“求不得”所苦、所累。
佛教的基本教義是“四諦”,即苦諦、集諦、滅諦、道諦四“真理”。苦諦自然是講“苦”的,是說人生一切皆苦,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親別離、怨憎會、五陰熾盛、求不得。佛說的這八苦,並非人人都有。生、老、病、死,凡是人者皆無可避免,隻是這“求不得”之苦,並非人人都必須要承受,因為它是可以憑主觀意誌免除的。那些坦蕩無私、知足常樂的人不為“求不得”所苦、所累,而另外的一些人,貪欲無止,終日在這“求不得”上苦苦折磨自己。或費盡心機,或使盡伎倆,或機關算盡,或明爭暗鬥,最終是銀擋人獄,“反害了卿卿性命。”
“求不得”即滿足不了的欲望。不得,一是不該得到的東西,例如不義之財、豪華奢侈、無度享樂、虛名的炫耀,等等;二是根本得不到的東西,例如以貪汙公款求享樂,最後被法律製裁,連自由都失去了,你還享樂什麼?三是應當得到而還未得到的東西,這種“不得”與前兩者有本質區別,對待這種“不得”,需要調整心理。首先要淡化所不得,以減少心理壓力;其次需要有耐心,應當屬於你的東西,例如幸福、快樂、富裕、友情,隻要取之有道,終究會屬於你的。本文主要評說前兩個“求不得”。
“求不得”之因在於“欲壑難填”。有人分金恨不得玉,封侯恨不授公,授公恨不稱帝,稱帝恨不長生,這樣的人生沒有心滿意足之時,隻有不得之苦。
秦始皇求統一,順應天時民心,求得了。一統天下之後,可謂是天即聯,聯即天,食有一擲千金之宴,穿有綾羅紋錦之裝,居有雕欄玉砌之宮。秦始皇雖有天下第一富足,可是又想長生不老,仍然被“求不得”所苦所累。為求長生不老,他竟聽信妖言,為覓靈芝仙草而命喪黃泉。
今人胡長清(原江西省副省長)、孟慶平(原湖北省副省長),可謂身居高位,出入有高級轎車,住超豪華賓館,隨從前呼後擁,享盡現代物質文明,應當說他們很是舒心了,可是,他們難止貪欲,亦被“求不得”所苦,竟貪贓受賄,沉湎女色,走向墮落。胡長清90次收受賄賂544萬元,多次行賄他人8萬元,還有161萬元財產來源不明。孟慶平鋃鐺入獄,胡長清被判死刑,均下場可悲。
奢靡之得是不該得。在傳統文化中,我國自古以來就有“黜奢崇儉”的消費觀。老子認為“罪莫大於可欲,禍莫大於不知足”。還把儉列為人生三寶之一。孟子指出“儉節則昌,淫佚則亡”。《左傳》中雲:“儉,德之共也,侈,惡之大也。”司馬光寫下了《訓儉示康》,告誡其子要“以儉素為美”,不要“以奢靡為榮”。這些都是較有代表性的“崇儉”思想的論述。
吃、穿、住、行、用,夠用即可,過度就是“求不得”。中國是地大物博,但是被十幾億人一平均,人均資源少得可憐。沒有任何人有任何理由去揮霍國家有限的資源,揮霍浪費等於把別人應當得到的那一份剝奪了,等於把子孫後代應當得到的那一份剝奪了。牛奶是喝的,憑什麼用來洗澡,奪孩兒口中糧?山珍奇獸是用來維係生態平衡的,憑什麼要成為一些人的口中餐?樹木是調節氣候、保持水土、預防災害的,憑什麼濫伐濫砍,從中牟取暴利?金錢是用於擴大再生產以回報社會的,憑什麼用它來開黃金宴?揮霍浪費者就是在求不該得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