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箭,由射筒及短箭組成,一般長約八寸,直徑約八分;筒內有用純鋼絲盤成的彈簧,長與筒長相等,直徑略小於筒徑;彈簧頂端連結著圓鐵板,大小與筒的內緣吻合,彈簧末端有一蓋,略大於筒身,以螺絲與筒身扣緊,因彈簧的每一回旋處,兩鋼絲間相距約一分,故彈力甚大。而筒頂有蓋連接筒身不能啟閉,蓋的中央有一小孔,為裝箭之處;蓋旁一寸處,有鋼製活動蝴喋翅一片,用來控製箭的發射;當箭插於筒中,關住蝴喋翅,也就是卡住箭杆上部的凹陷處,使箭存於筒。若將蝴喋翅開啟,箭立即射出。端得是居家防身之良器,殺人滅口之寶物啊!
我知道,這袖箭平日縛於小臂處,筒之前端貼近手腕,用以衣袖遮蓋,發射之時,隻需將手縮入衣袖,握住箭筒,以中指食指伸出,大拇指扳蝴蝶翅,箭即向中食二指指的方向射出,取準既易,力道又猛,而且極難防範。為了防止任靈兒將袖箭施於顏真卿或令狐潮身上,我急忙一展浮光掠影的身法,來到了任靈兒的跟前,連出二指點了她的穴道。
任靈兒四肢不得一動,卻螓首一別,玉頸一偏,口中猶自忿然說道:“隻可惜這一箭沒有取了你這小賊的命!”語中之意恨恨不已,一雙類於葉紅的丹鳳眼竟噙出兩滴瑩然的淚珠。有道是“拚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眼見現在她這般狀態,我相信這個任靈兒此時縱然知道我就是當今的興平帝,她也會依然如此怨恨地對我的。
而她那位的兄長任沃興卻幾乎魂飛魄散,作為一幫江匪的首領,任沃興必然得先考慮一幫弟兄的死活,他擔心其妹的冒然之舉是否會觸怒高深莫測的我,由此我可能聯同十名護衛對他們發起攻殺。因為未戰之前。妹妹靈兒已先落敵手,勢必有投鼠忌器之感。據他估算,縱然他們一起舍命相搏,已方雖然占著人數上的優勢,但很可能不是我們十三人地敵手,一戰之下,自己的這幫兄弟可能都不複存在。
因此。他連忙上前兩步,麵帶陪笑地說道:“舍妹年幼無知,不識輕重,尚幸公子毫發未傷,否則,在下即便以舍妹的性命相謝,也不足以贖其罪!”不愧被人稱為任我行,識知時務能屈能伸。任沃興真是好機巧,夠圓滑!嗯,如此人才。正堪我用。
我先暫不回言,打量了任靈兒的右手一眼,然後伸手一把撩起她的右手衣袖,登時露出一截嫩白的肌膚。任靈兒本能地一聲驚呼,蒼白的麵上湧起一片憤怒地潮紅。在她衣袖內的近小臂處,以三段扣帶縛住著一個箭筒,蝴蝶翅向內,筒的前端正接近她的手腕。我理也未理任靈兒的反應,徑自探手將這袖箭解了下來。因為隻有能熟練地運用單手裝箭法,才能在交戰的匆促之間。既不感到不便,又不易為敵所窺破,所以我斷定任靈兒的袖箭必定在她相對有力的右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