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發!兩名男子結伴走夜路被害……”
雲奕白手指一劃,這條新聞上去了,緊接著是一條天氣新聞。
“長安今日天清氣朗,久未放晴的天空露出了太陽,今日最高氣溫……”
這條天氣新聞的熱度比疑案的新聞還高一點,長安人民苦暴雨已久。
“我回來那天它怎麼不晴?”雲奕白拖著行李箱,站在車站門口,探出腦袋向外看,天空烏雲密布,她無言以對,半晌後納悶兒道:“我是雨神?”
她前腳剛離開長安,後腳長安放晴了,她剛到邵裏,邵裏用一個陰雲天歡迎她。
昨天沒勸住雲奕澤,不能讓她一個人來,雲奕白趕著早上的高鐵送她,沒來得及告訴姨媽,連阮蓮蓮都沒有時間處理,轉精神科占著病床了。
“邵裏一直這樣。”雲奕澤走到她身邊,伸出手要接過行李箱,“我拿著吧。”
“不用。”雲奕白躲開她,“你住哪裏?我送你過去。”
“新城區……”雲奕澤突然笑道:“你第一次來,不知道在哪裏,我喊同事來了。”
她們說話的時候,果然有一輛車開到她們麵前,車上一共有兩人,開車的那個人向她們投來視線,微微點頭示意。副駕駛那人跳下車來,她穿著長衣長褲,看款式很特殊,急急忙忙地拿走雲奕白手上的行李。
“我們來得不算晚吧?”夏修將行李提到後備箱,看向她們說道:“雲師姐,這位是?”
“我姐姐,雲奕白。”雲奕澤向她們介紹彼此,“奕白姐,這位是我大學的師妹。”
雲奕白上前和夏修握了握手,客氣道:“你好你好。”
“你也好你也好……”
看雲奕澤和夏修有話要說,雲奕白了然地上車,有些東西她聽不聽無所謂,不過她杵在這兒,讓夏修不太好說話。
“你怎麼穿這身就出來了?”雲奕澤皺了皺眉,“莊裏有什麼事嗎。”
“有的。”夏修欲哭無淚,“我搞不清楚你放在李姐那裏的儀器怎麼用,我想打電話問你來著,雲師姐你、你身體還行嗎,我們來之前,李姐特別囑咐了,不讓你下莊子。”
“我給你講一遍,你能明白嗎?”雲奕澤說道:“我的身體沒問題,把我姐姐送到地方後,咱們就去莊裏。”
她帶著夏修上了車。
雲奕白看著窗外的景色,邵裏隻是小座破舊小城,她看到了兩層半截的矮樓,仿佛遭到了颶風,瓦片被掀開了,裹著水泥的石磚散落一地,就這樣孤零零地扔在一眾關停商鋪裏。
經常下雨的緣故,路麵還有積水,牆體的一些角落裏擠滿了青苔,一路往上爬,爬到了誰家的陽台晾衣杆上。
三三兩兩的人走在街上,一個瘦弱男人推著小吃攤,吃力地爬個小坡,女人跟在一邊,手裏抓著一把瓜子,上看看天,下看看地,百無聊賴的樣子。
雲奕白多看了兩眼。
雲家固然衰敗,雲家人卻不至於淪落成這樣,這種景象,在長安聞所未聞。
“在邵裏很正常。”
雲奕澤明白她心中所想,她第一次來時也受到了震撼,和她過去二十年熟悉的截然不同。
“這……法律不允許吧。”雲奕白看向她,遲疑道:“男子拋頭露麵,外出經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