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給我將這份帖子送給西北各城太守,請他們三日之後前來恪城一會。就說此事關係我西北諸城安危,務必讓他們定要親自前來,到時候我當親自向他們解釋,甚至還需共同上書請示朝廷。”
八天,僅僅八天時間,方恪已經帶領手下的軍兵將西北過半的山匪全都剿滅幹淨,剩下的那些賊匪隨即各自放棄山寨,一時之間銷聲匿跡。
更令人驚喜的是,這麼一番清剿之後,方恪發現並沒有出現最壞的‘錢糧虧損’的境況,反倒是略有盈餘,讓方恪能‘緩一口氣’。
無論如何,經過這麼一番動作,整個西北各城太守都為之驚動起來,甚至早在三日前就已經有太守派人發信前來問詢,隻不過方恪直接將這些雜事強勢壓下,直到確定剩餘賊匪已經不敢冒頭之後才給出回複。
這行為本身就是對各城太守的威懾,加之方恪在請帖中有意‘點明’西北正麵臨巨大危機,讓他們在接到請帖以後不得不親自前來。
一如方恪所想,三天之後,各城的太守全都前來,當真省去了他不少麻煩。
雖然各個太守都帶著兵馬隨從,加起來也算擁有不小的實力,但能有這般輕易的情況,方恪也隻能說是這個世界中原朝廷未曾崩潰之前,各個太守之間還不至於有太多的防備。
倒也算省去了不少麻煩。
“說吧,你請我們前來,說是有事關西北安危的事情,到底是什麼事?難不成你得到了什麼關於胡人的絕密消息?”
略微的寒暄客氣之後,金城太守很不客氣地質問道。
“今年大旱依舊,西北各城欠收,餓殍者不計其數,若朝廷再不調撥糧食賑災,那麼恐怕難以堅持到秋收。我恪城如此,想來其他諸城也同樣如此。”
方恪心中已然有所成算,所差的不過是大義而已,如此自然沒有絲毫隱瞞的意思。
雖然此時以大義的話語起頭,但也僅僅隻是以此起頭,當下隨即語氣一變。
“各位不要忘了,我等駐守於此是為何故?一旦西北民不聊生以致亂起,北邊的胡人豈會放過這等機會?到時候胡人南下,遭受苦難的還是中原百姓。如今各城縱然還有錢糧支撐,但也不得不早做預防。今次請大夥兒前來就是為得如此。”
“朝廷將我們派駐於這西北之地,本就有防範胡人的意思。現在竟如此一說,莫非你還敢有什麼大逆不道的想法不成?”
方恪話一出口,當即令得人人色變,都已經聽出了其中隱隱之意,涼城太守更是坐不住,直接站起來質問道,完全沒有多少掩飾的意思。
“我等奉朝廷之命守護疆土,城在人在,城亡人亡。縱然胡人敢來,也不過就來一個殺一個,我自會讓他們知道我們西北漢子的厲害。同樣的,若是有人想要做什麼大逆不道的事,也同樣休想得逞!”
“來一個殺一個?真有這麼容易,真有這麼容易,北邊的胡人哪裏還敢不時南下而牧馬?哪裏還有那多將士、百姓死於胡人之手?”
此時方恪依然冷靜,完全按著自己的步調緩緩道敘而來,言語之間,目光自眾人難看的臉上掃過,令其額頭上忍不住冷汗直流。
“今日,我邀請諸位前來,是希望以此建立同盟,推舉盟主,以應對時局變幻,各家兵馬糧草共同調派,以保證我西北的安危。”
“哼!下一句話就是這個盟主由你擔任?你這是將朝廷旨意放在哪裏?難道你還想就此自立為王不成?”
方恪話一出口,頓時激起所有人的怒火,所有太守齊齊站立起來朝著方恪加以質問。
或許不是所有人都會愚忠朝廷,但絕對沒有哪一個太守會願意自己麾下勢力被輕易裹挾吞並。
這反應,自然也在方恪的預料當中。
以自己現在的實力、威望,根本不可能壓服這些與自己平級的太守,甚至他們隻要聯合起來調派大軍,完全可以憑借軍隊數量與自己相持。
可惜,這裏是在恪城,從這些太守應邀前來的時候,結果就已經注定。
“各位,今日這個提議論是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至於盟主?我也同樣當仁不讓!如果誰有什麼意見,那麼久休怪我不念往日的情誼!”喵喵尒説
微微一抬手,四周當即出現了諸多軍士,持以兵器相對。
這是方恪預先的布置,不用什麼摔杯為號,也沒有什麼遮遮掩掩的話語,就是那麼直白簡單。
不答應就去死,然後自己依舊按著自己的計劃行事。
簡單、粗暴,但足夠迅捷。
“我就任盟主之後,當以我西北利益為先。不僅會加強對北邊胡人的抵禦,同時也會上書朝廷請求認可,到時還要各位一同舉薦我為西北大都督。”
“以刀劍威逼,以勢力脅迫。就這樣,你還想我們舉薦你為西北大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