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0章(1 / 3)

“我?”遙明朗的說道,掩飾心中的落寞。“我是一個舞者,很多人認為我理想是永遠站在舞台上。其實,不是。我的理想是想當個寫東西的人。但這隻是個想法,我連驗證自己是否有這方麵才能的機會都沒有。不是我無從下筆,是這個世道隨波逐流的人太多了,他們根本不給我這個機會去展現自己。不過,我也不太清楚這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理想,因為每個人的大腦都會聚集很五花八門的想法。”

沈管家笑了笑說:“其實這個世道就是這樣。想糊塗,糊塗也難,與其要糊塗不如醒眼觀世界。這樣不是很好。”

“你挺想的開的。”遙說。微笑著轉過目光望著窗外,腦中突然閃過那日智磊黯然傷神的麵容,立她不禁歎出一口長長氣,然後陷入了沉思中。如果允許我狂張的描述,那麼,這口氣已蔓延到了白河鎮韓宅內。

子寒坐在沙發上,盯著智磊說道:“你難道不能理解嗎,連這些你都不能理解,還談什麼理智。”

智磊默不吭聲。

子寒繼續說道:“你要是理智,就不能這麼做。不能這麼一走了之,那樣太過份了。”

“我過份?”智磊表情落寞,眼神淒涼對子寒吼道:“我現在快被心中的憤怒淹死了。你別理我就好了。”他伸手撐著額頭,覺得這一切好像是一場夢,連她自己都無法確信哪是真哪是假,一切都好像是在一瞬間發生的。如果是真的,他該如何去麵對飄零?如果是假的,那麼“智磊確實是我兒子”為什麼總縈繞在耳畔呢?

智磊霍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聲不吭地拉著子寒的胳膊就向外走去,取了車,就開往城裏在一家大排擋外坐了下來。順便叫了幾瓶二鍋頭,希望借酒來排遣一下煩躁,哪知“借酒澆愁愁更愁”,他的心越發感到沉重,並增加了一種憎恨感,索性跌跌撞撞地走出了酒吧。

子寒看著智磊,焦急得令他幾乎快喘不過氣來。

“怎麼街道上所有的東西都晃得這樣厲害呢?”智磊倒在了地上,忽然嘿嘿嘿地笑了起來哼著歌曲,調子哀傷又低沉。

這是子寒第一次目睹落魄潦倒的智磊,心裏十分難受。

他皺了下眉頭,來到智磊身邊扶起他時,智磊的大腦因酒精的焚燒開始頭痛欲裂起來,他用雙手捧住頭像是再也無法偽裝下去,像個女人幽幽地哭了起來,斷斷續續地說道:“你知道嗎?從見到她的第一天起,我就陷進去了,無可救藥了我真的很想叫他一聲爸爸……可是,為什麼她會是他的女兒……妹妹?……你知道嗎?當她第一次靠在我的懷裏哭泣時,我的心有多痛嗎?可是我又不得不偽裝像朋友般對她露出友誼地關愛,而是一個男人,以一個男人的身份去安慰她,爆發我心中的愛……想見她,真的好想她……”

子寒感到喉嚨陣陣發緊,堵在胸膛裏,想問智磊的‘自己的愛有多深,心就有多痛對吧’他無發開口說出。這一切,就像一場帶著狂暴的風雨侵襲而來,不知道何時能止息的暴風雨。子寒歎出一口氣,稍稍猶豫了一下才從包裏拿出手機,打算讓飄零的爸爸來一趟,覺得無論如何都不能就此撒手不管。就在他轉過目光時,吃了一驚,發現前麵突然有一個人。

是遙!

她像無法挪動腳步,直挺挺地立在那裏。然後,閉上了眼睛,一滴眼淚,潸然滑落。智磊,難道我在你心中,真的那樣毫無意義?你真的從來都沒有喜歡過我,哪怕一點點都沒有嗎?遙的一顆心開始往下沉,沉入無底的深淵。

子寒沉默地把電話收了起來,避開了遙眼中一種粘稠正在湧動的東西。

這時,滿是混沌與痛苦狀態中了的智磊從地麵站了起來,又從新喊出了方才那番話,並補充了一句:“見到了又能怎樣呢?難道真的叫她妹妹嗎?”

他神情悲傷,此刻卻沒有落一滴眼淚,搖搖晃晃地向前麵走去。

遙望著他,在刹那間有些恍惚。心痛到難以呼吸,不知道是讓他就這樣走,還是……?在來不及思考太多時,遙走上前急忙拽住了智磊的衣角。

“智磊,你醉了。你要上哪裏去?”遙艱難地說。

“我沒有醉!”他沒有轉過頭,背對著她,淚水已經洶湧而出了。“別拽著我。現在你要是拽著我,就永遠都甩不掉了,我會纏著你一輩子,所以不要拽我!”

遙鬆開了手,內心搖擺得很厲害。

子寒抬起頭望著遙,“需要和我談談嗎?”

遙硬是掩飾自己的痛苦,轉過身望著子寒說,心又開始往下跌。

“我沒關係的。我一直以為,智磊是無法接受煙叔叔是他親身父親,覺得這事情來得太快而感到痛苦。原來我錯了,他是無法接受飄零和他體內流動著相同的血液。”

子寒的眼角開始泛起淚水,他來到遙的身邊,伸手拍著她的後背,希望能減輕她心中的痛苦。

“也許是上天無意中開了一個玩笑。讓親情相吸,被誤會成愛情在心裏滋生著。但要把愛情轉變為親情又談何容易呢?”

遙望著子寒,一瞬間她的神智感到越來越模糊似的,轉過身向回家的路走去,手中拎著的口袋從指間滑落卻渾然不知。此刻,她隻覺得這整個城市都是空空的,隻剩下自己一個人在黯然。雖然心裏很擔憂智磊,但又什麼都不能為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