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紅的血液染透了戎裝,左腕斬斷的創口處骨髓清晰可見;被魔法灼燒過的肌膚出現了大麵積潰爛。右半邊那被刺透的傷口隨著少年微薄的呼吸不斷滲出著膿血。
此刻的奧克塔維婭眼前是已傷的不成人形的文森特。若是傳統的刀劍割傷倒還好說,軍中這樣的小傷屢見不鮮,可像文森特現在這樣的大麵積黑魔法傷害卻是奧克塔維婭頭一次碰到。全身找不到一寸完好肌膚讓奧克塔維婭無從下手,手頭僅剩的繃帶藥物僅僅能夠勉強包紮少年那隻剩肌肉相連的斷臂。
“堂堂艾斯特帝國將軍也會有這種失措的時候可真不多見啊。咳咳。”雖然傷的不輕,可文森特的意識還算清醒。精神體因臨時融合而受到不小的傷害,總算沒引起萎縮已是萬幸,隻是與狄斯路亞那老狐狸的聯係被迫中斷了。難得的清靜感卻讓文森特有些不適應。閑的發慌居然開始拿一旁的小妮子尋開心。隻是話說到大半就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真受不了你,人都快死了還有心情損我。”話雖這麼說,但奧克塔維婭確實另一番表情。其實心理也明白,文森特之所以會受此重傷全是為了救自己所致。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按那時的情形自己的確是個累贅沒錯。極為不甘的握緊拳頭卻忽然發現對方的手不知何時已搭在了自己的手上。立刻換上一副高傲的表情:“你那是什麼意思?安慰我嗎?”
“嗬嗬。咳。嗬。咳。看你這幅樣子,想來也沒必要。吧。”咳了一陣血之後,文森特抬起右手指向奧克塔維婭胸口的衣兜。”那個東西。給我看下。”
恍然意識到的奧克塔維婭伸手從衣兜裏拿出那塊表麵沾染了文森特鮮血的魔法掛件遞到文森特手中。
傳送咒文?接過掛件仔細端詳了一會,從上麵鑲嵌著的紫水玉上篆刻的細微紋路中文森特人清了魔紋的實質,那是應及其昂貴的原料在像紫水玉這樣的特殊石頭上篆刻魔法紋路,再通過以某種物質為啟動媒介發動的稀有道具,製作原理和自己幾天前送走特羅斯和妃利斯蒂娜等人使用的傳送卷軸是一樣的。唯一的缺陷就是這東西無法確傳送的方位。所以很不穩定。但無論如何也是一個一般魔法師所無法得到的寶物。
“這個掛件是你的?”
奧克塔維婭否定得搖了搖頭:“是出發前一個陌生的女人交給我的。”
“女的?”文森特有點詫異
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奧克塔維婭隨即從另一側的衣兜中取出一小縷用紅色絲帶捆住的天藍色發絲。
第一眼看到那縷頭發的文森特幾乎是反射性的想要坐起身來。當然,這是不可能的。動作太大後果就是好不容易止血的傷口又彪出不少鮮血。難忍的劇痛使文森特不得不從新躺下。
“你那麼激動幹嘛?”雖說預先就感覺文森特和那個陌生女子肯定相識,隻是沒想到這小鬼會那麼大反應。”不久是一縷頭發嘛,看把你急的。”
“少扯沒用的。那人都給你說了些什麼!”
“嗨。聽你這口氣好像很著急啊。想必是很重更要的情報吧。”難得這小鬼一副急不可待的樣子,奧克塔維婭一時居然忘了身處時機,吊起對方胃口起來。”你之前說要報酬沒錯吧,不如我們做個交換你看怎麼樣?”
這話一處差點沒把文森特給活活氣死,這個忘恩負義的小妮子,自己這一身傷都是誰害的!你個小命都是我救的居然還好意思跟我談條件!有臉皮也該有個限度!一著急上火,又是一大口鮮血吐了出來。
“喂,你不要緊吧。”這才發現自己玩笑開過頭了的奧可他誒呀趕忙收口遞上一塊白布擦拭文森特吐出來的鮮血。
“真同情你帶過的那幫士兵。”文森特的臉已是煞白一片”我就奇怪他們怎麼沒被你活活氣死!”
“哼,誰要你之前老算計我的。”尷尬的咳嗽一聲掩飾心中的難堪,奧克塔維婭有意偏過頭去嘀咕起來。
“活該。”
“文森特這會兒敢擔保,要是自己和狄斯路亞的精神聯係沒有中斷的話,那隻老狐狸這會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出來狠狠嘲弄自己一番。不過真是這樣嗎?其實這會狄斯路亞才沒這份心情呢。即使精神聯係中斷,對文森特現在的身體狀況我們的黑魔導士心理也是十分清楚的,這小子到底要逞能到什麼時候。右半肺在為那小妮子當下那一劍的時候被整個刺穿。加上之前戰鬥所受的嚴重傷害。如再不趕緊加以救治就晚了,到時候就怕連魔族諸神也救不了他。
“帝國王都嗎?”短暫的插曲之後,奧克塔維婭不得不收斂起來,將自己出行前的那段經過原原本本道了出來。聽完敘述的文森特長長出了一口氣。“那丫頭還真能讓人費心。居然將隨身攜帶的保命護符都拱手送人。也罷,全靠著東西才撿了條命。到頭來想不到居然讓那丫頭給救了。咳咳。”說完有側臉轉向奧克塔維婭說道:“她還說了些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