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院子中間的那個人,看到這個陣勢,反而更加囂張跋扈了,他伸著脖子向鬱老六這邊靠攏著:
“來啊,就朝這兒打,一下子打死我算了!你們平常不是這麼對待盈盈的麼,今天是怎麼了?”
鬱老六一聽到這樣的話,眼睛瞪得幾乎都要從眼眶裏蹦出來,他剛要發作的時候,他的父親鬱曾東喊話了:
“都給我停下來,你們這是要幹什麼是?要打架嗎,要打就到外麵去,別在這兒給我丟人現眼了!郝軍啊,你還是娃他舅呢,我看你就是一個會發瘋的夠,除了在我這兒鬧騰之外,什麼都不會,有本事把郝瑩瑩找回來。”
站在院子裏的這個陌生人,整個渾身都在顫抖起來,他再次怒吼著:“鬱曾東,你不是個東西!你這個狼心狗肺的家夥,虎毒不食子,你連你的兒媳婦的事都不管了……”
在他怒吼的時候,金後山早已伸出了他強有力的手臂,使勁地拽著這個人的手臂,使勁地往外麵拽。
正在這個時候,又從外麵走進來幾個年輕的小夥子,他們一看這個陣勢,立馬就明白是怎麼回事,都一哄而上,硬是把這個人架在了空中,然後他們的腳步在地麵上迅速地移動著,發怒的郝軍的身軀在空中不停地扭動著、掙紮著,他破口大罵著。
等大家把他抬出去,放在遠遠的一個地方時,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又像發瘋的瘋子一樣,用自己的嘴巴在阻擋著自己的人身上咬來咬去,最後竟然突破了大家的防線,又在眾人的驚訝中氣勢洶洶的跑了過來。並且在跑動的過程中罵的更加雄烈了,
這可激怒了鬱老六,他就像是一個發怒的老虎一樣,迎著對麵的這個人衝了上去,鬱曾東在後麵喊著,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但已經無法阻擋一場戰鬥的開展。
鬱老六和這個叫郝軍的年輕人扭打在一塊,在刹那間的時間裏,雙方的拳腳都狠狠地擊打到了對方的身體,郝軍不僅是手腳並用,還用著自己鋒利的牙齒咬住了鬱老六的臂膀,而鬱老六
猛虎一般咆哮著,把郝軍壓在了身體底下,順手去撿身邊的一個青色的石塊,但他的臉龐立馬就被郝軍的拳頭重重地擊打到了,鮮血也開始在他的臉龐上流淌了起來,他開始用雙手死死地掐住郝軍那細長的脖子……
這兩個人僵持了下來,鬱曾東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大家還看什麼?趕緊不把他們拉開!”這時,從四處走來的人們,又重新一哄而上,他們就像是山上的野狼向獵物攻擊一樣撲上去,硬生生地把纏繞在一起的兩個人拆散開來。
雙方似乎還沒有打夠,他們都頑強地掙紮著,想從眾人的禁錮中掙脫出來,再狠狠地打一頓。邊上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遠處在搬動石頭的趙蟈蟈那夥人也過來湊著熱鬧,他們都睜大了眼睛向這邊望著,紛紛地摩拳擦掌,似乎隻要哪裏需要,他們就會立馬撲上來加入戰鬥。
在這個不大的天地裏,幾乎聚集著能聚集的所有人,但唯獨有一個人置身事外,這個人就是周老虎。周老虎就像是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他繼續在彎曲的小路邊,搬起一塊又一塊的石頭。
這場戰鬥似乎已經不可能再打起來了,鬱曾東就像是一座小山一樣站立在這兩個人的中間,他手裏早已拿走一把鋥明刷亮的長刀,這讓我像起在一年之前的那個冬天,鬱家明帶我走進的那個光線灰暗的小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