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陣,外麵的阮安慈也有些急了,她剛才分明看到樓裏亮光通明,還是先打個電話問問吧。
剛拿出手機,門又突然開了。
“媽,你怎麼有空來了?”曉棠臉上雖是朗朗的笑,呼吸卻有些急促。
見到曉棠浴袍上水漬正滴答答地落,還是這副風風火火的樣子,阮安慈笑了笑,“陪你爸參加一個晚宴,回來順道就讓趙叔把車子開來了。”
咣當,屋子裏發出一聲悶響,曉棠愣住了。
“屋裏有人?”阮媽媽說著踏了進來。
“沒……沒有。”
阮媽媽環顧四周,又歎了口氣,“每次給你錢都不要,偏委屈自己住在這種鬼地方,夜裏連起碼的安靜都不能保證。”
曉棠給阮安慈沏了杯茶擱在桌上,“媽,住在哪裏還不是過日子而已。”
提起過日子,阮安慈出聲時不自覺地高了音調,“你還準備這樣過多少個31年,你兩個哥哥跟你這年紀,孩子都幾歲了。”
畢竟還有外人在,曉棠隻尷尬地賠笑,“媽,我……”
房裏的聲音又不合時宜地響了,動靜大得連聾子都聽得見。
果然,阮媽媽一轉身就往房間方向走,“你房裏什麼東西總在響,我去看看。”
本以為她隻是在外麵坐坐,這下如果讓她知道自己半夜藏個男人在屋裏,她這身裝扮就算跳到瓦納西河也洗不清了吧。
“媽,別……”曉棠緊張地跟了上去。
“怎麼,難得來一次,看你過得怎樣都不行?”阮媽媽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把曉棠給堵了回去。
眼看阮媽媽蹬著高跟鞋走到門前,曉棠一顆心就隨著踢踏的節奏蹦跳了一路,“媽……裏麵……”
阮安慈回頭瞥了眼微微發抖的曉棠,“知道你寶貝那工作室,反正媽對你考古的玩意兒也沒興趣,不看也罷。”
說著打開了另一麵臥室的門。
裏麵的情景讓她皺了眉,“還說沒人?”
“他也不是外人。”曉棠微微鬆了口氣。
阮媽媽臉上的淡笑冷了,“雖說阮霖是我的遠房侄兒,可他的孩子總住在你一個大姑娘家怎麼行?!”
曉棠垂了頭不吭聲,關於阮霖,她也懶得解釋些什麼。
阮安慈滋味不明地盯著歡快踢被子的楠楠,“準備跟你爸爸慪氣到什麼時候?”
人總是這麼矯情,非要饒一個大圈才肯說出真正目的,曉棠在心裏冷笑了一聲,又得她搬出那些老調子應付了不是?
五分鍾過後,曉棠剛關上門,珍藏在工作室裏的洛陽鏟就被丟了出來,在空中旋轉了一個優美的拋物線,不偏不倚地砸在了阮安慈滴水未沾的杯子上,頓時,瓷片共水花四濺,曉棠的臉與鍋底齊黑。
拖雷!幾乎是立刻衝了上去擰開門鎖,“你是不是嫌給我添的麻煩還不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