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逃守則第一條(1 / 3)

【脫逃守則第一條】33【脫逃第一守則】

臨床外科醫生的至高境界就是“手術不出血”。一個熟練的醫生,應該熟知人體血管網絡,李鷺雖不是最好,但也能算得上少有的經驗豐富的臨床醫生。她下針的位置很苛刻,避開了大小動脈,隻劃破了毛細血管網。約翰醫生出血並不多,他發現自己無法發出聲音,而血流量還很少。他的喉管被割裂,一些血液流入氣管,嗆得他幾乎喘不過氣。

垂死之下才要奮力掙紮,約翰醫生伸手向旁邊的床頭櫃台,想要製造出足以引起外麵保鏢注意的聲音,胸口突然猛烈的劇痛,就像是一枚小型炸彈在胸腔裏爆炸,是李鷺一腳撐在他胸口劍突處。

李鷺神情冷厲,麵上罩著黑氣,她迅速坐起身,拉著約翰醫生,兜頭往窗外丟下去。這本是防彈玻璃,但為了通風換氣,窗口向下打開,恰容一個人通過。

約翰醫生眼睜睜看見景物在迅速變換,他隻能撲騰著試圖抓住一些什麼突出物降低下落的速度,想要大聲慘叫,喉管卻隻能發出嗬嗬的氣流聲響。

李鷺很憤怒,後果很嚴重。她本不想如此倉促逃亡,這棟大樓裏密布了電子眼,並不十分適於行動。何況她也不得不承認,她的狀態並不算好。

她看了一眼牆角天花板上的墨色球形玻璃罩,裏麵亮著紅燈,顯示著依然在工作狀態之中。必須要速戰速決,否則無法從這裏離開。

醫生留下了兩個箱子,一個是工具箱,一個是保溫箱。現在保溫箱被上了密碼鎖,值得慶幸的是工具箱還開著,她從中挑了幾件可充當攻擊性武器的手術器械,提起一個枕頭往外大步走去。

門外的走廊裏站了兩名保鏢,李鷺從裏麵出來,麵帶友好的微笑。

中國有句話叫做伸手不打笑臉人,這是很有道理的。兩個保鏢見慣了生死殺場,見過對他們哭的見過對他們叫的,見過手持槍械滿臉怨氣的,就是沒見過友好得像是他鄉遇故知的。他們一時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喪失了做出正確反應的機會。

兩枚手術刀直射入他們的脖子,深深埋了進去,刀刃切入第六、第七塊脊椎骨之間,從他們頸後透了出來。想要活人瞬間閉嘴住手的方式就是這樣,切斷大腦與軀幹的聯係,幹淨利落。

他們沒有當場死亡,隻是軟弱地歪倒在牆側,失去所有力氣,慢慢滑落在地麵。他們眼睛大睜,驚懼到了極處。因為再感覺不到身體的疼痛,也無法驅使肢體活動,身體的存在變成了虛無的死灰一片。除了頭顱還是活的,還能夠思考,其他部分變成了不屬於他們的死物。

對於他們的痛苦,李鷺並不覺得愧疚。他們是罪有應得,在那些受過毒品折磨的人麵前,他們沒有被赦免的榮幸。

她剝下了他們的肩套和腰套,上麵掛了一把百夫長和一把三七短突,功能差異很大,恰好能夠互相配合。

其中一人剛才還在吸煙,她在他口袋裏找到了打火機。

“拉斯維加斯全麵禁煙,你們不知道?”她很樂意在別人傷口上撒鹽,“以後要在別人的幫助下才能過一口煙癮了,恭喜。”雖說是恭喜,內容卻是狠利的,騰升黑色的惡氣。

他們剛剛正在喝可樂,可樂被倒掉,鋁聽也被她收入囊中。

站起來時,李鷺連續兩槍射入遠近兩個電子眼,枕頭充當了很好的消音器,隻可惜是一次性的,美中不足。

從走出病房到剝奪兩人的行動能力,搜尋他們的武器,擊毀兩枚電子眼,整個過程不過二十秒。

楊所教導的逃亡第一守則是迅速並且無聲。沿著走廊,李鷺一路摧毀沿途的電子眼。這樣的話,至少在走回頭路時不會有人察覺。

但是她不得不停下,在通往底層的電梯前,一個頭發花白的中年紳士等在那裏。他雙手戴著潔白的手套,右手按在左胸前禮貌地鞠了一躬,說:“您的傷還沒有痊愈,請您回去。”

是那雙手套讓李鷺停了下來。上麵纏著金屬線端,那是多麼眼熟的東西。

“我想找白蘭度。”她說。

“那麼還是要請您回到病床上,白蘭度少爺很快就會上來。”

話音未落,李鷺拔槍在手,短突連續三發子彈射出,全部被他避過。彈道軌跡餘留的衝擊波刮破了黑色背心的肩部,露出裏麵潔白的襯衣。李鷺隻覺得手指上一緊,容不得多想,她槍口一斜,繼續擊發子彈。可是因為槍口受製,三槍全部打到了走廊的玻璃幕牆上。

再厚的防彈玻璃也難以阻擋短突三米距離內的射擊,透明玻璃瞬間龜裂,呈現出蛛網狀的花紋。

手指上承受了難以忍受的力量,白發男人手裏牽著金屬線,牢牢地纏著三七短突。她隻得棄槍,那把4kg的武器便仿若擺脫了地心引力,輕鬆地飛越五米距離,到了白發男人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