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WEI不應該叫做吾妻玲二了,一邊靜靜地沉浸在感慨之中,一邊和大家一起收拾東西準備回家。突然,察覺到有人正從他身後接近。此刻,隻有神經還保持這種毫無必要的敏銳。
(又是早苗嗎……)
她恐怕還想像往常那樣猛擊後背來嚇唬他吧。從屏息靜氣、等待時機,到用書包猛擊,這段時間已經成為玲二最近難以忘懷的回憶。
“玲二!你怎麼站著睡著了!”
伴隨著一個水嫩的聲音,一個學生書包砸在玲二的背上。像往常一樣,老老實實地裝出一副被嚇了一跳的樣子。
“你又在發呆。怎麼了?剛才在和空中的電波對話嗎?”
一名少女正用一副愣愣的表情觀察著玲二的臉,正是久保田早苗。在班上,她也是十分引人注目的一個女生,說好聽點兒叫活潑,說不好聽就是吵鬧。眼睛後麵的雙瞳流露出一種少年般的天真無邪,每次做出這種舉動時,她看上去一點兒都不感到害怕,臉上反倒充滿了惡作劇成功的喜悅。
“又是英語歌詞嗎?”
早苗是西洋音樂發燒友,對於歌詞的意思和音調之間的細微差別,她總是會產生疑問。歸國子女這個身份,對玲二來說,是在表現出不通人情世故或做出離奇古怪的舉止時的一個很方便的借口,但對於早苗來說,隻能被認為是個外表漂亮的辭典的替代品。
“今天不是關於歌詞的事,而且對你來說也算是一件好事,所以表情看起來高興點兒嘛。”
“……先讓我聽聽是什麼事吧。”
“到天台去,我有事找你。”早苗是一個典型的愛管閑事的人,所以,她要說的事對別人來說是否是“好事”,在很大程度上持懷疑態度。可是,如果拒絕和她去屋頂的話,肯定會遭受到成倍的漫罵斥責。
“美緒!”
聽到早苗的招呼,那名少女仿佛猛然驚醒般地渾身一震,轉過身來。
“啊,早苗……我還是……”
“啊,聽不見,聽不見。我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聽不見。拜拜。”
早苗演戲似地大笑起來,然後以逃命般的速度消失在升降口裏。最終,屋頂上隻剩下兩個人處於尷尬的氣氛中。看來早苗將玲二叫到這裏來並非有什麼要事,而這個女生好象也不是找早苗有事,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艾倫的朋友藤原,對吧?”
“我叫藤枝。”
她慌忙對玲二的話加以糾正,然後卻又閉口不語,仿佛因自己剛才的慌張而感到害羞。
“……我叫藤枝美緒。”
對了。在隔壁班裏上學的“雙胞胎妹妹”艾倫曾經為玲二介紹過,說這個女生是她最好的朋友……
“我想問的……是關於你的事情。”
“我的事情?”
“是的……”
玲二臉上浮現出溫柔的笑容,心中絲毫不感到緊張,兩人為了安全,花了很大的價錢,才弄好的假身份,所以身份不可能有一絲破綻。
“美緒?”
一個第三者的聲音打破了沉默。玲二和這個聲音的主人很熟,但還是沒想到會在這裏聽見她的聲音。
“怎麼了?你怎麼在這種地方?”
艾倫歪著腦袋,擺出一副隻有完全不理解現場情況的人才會做出的樣子,但其中並無惡意。
艾倫還有玲二同為殺手。自從逃離Inferno來到日本,已經過去9個月了。半年前,我們以倉學園學生的身份開始了蟄居生活。兩人在學校拌作雙胞胎,但是……艾倫總是令令玲二瞠目結舌。雖然身在Inferno時並沒有裝扮成女學生的經驗,但她的演技卻異常出色,無論怎麼看,艾倫她都是很適合高中生的身份的。
“我還有事,我先走了。”美緒急忙在一旁說道。
說完,美緒便匆匆忙忙地走到了升降口處。一陣風掠過屋頂,仿佛要吹走殘留在這裏的沉悶空氣。
“他們應該快追查到這裏了,我發現了一些疑點,要盡快的找好撤退的路線了。”
“……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
“我來處理。”
“話說這件事你怎麼處理?”艾倫向一旁的玲二道。
“還是……很麻煩啊。”
不管怎樣,聽到玲二的回答後,艾倫仍舊向禮拜堂走去,像往常一樣在放學後例行公事。玲二也像往常一樣跟在艾倫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