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西城是社會底層住的地方,一到夜裏,這裏頓時黑暗下去,與城東那種繁花似錦的氣象截然不同。揚州是個永遠都開著城門的地方,時刻歡迎著有錢的主來為每年的賦稅錦上添花,不過有些也會迎來一些不速之客。
就在劉成二人沉浸在“豐收”的喜悅中時,一對人馬也悄然進了揚州西城門。他們約有十人,為首一人亮出了一個腰牌給城門守衛,進了城門,顯然是官差。前四人,後五人簇擁著當中一人,那人不像是練過武,反而一臉書卷氣,懷抱一個長匣,有些緊張,在其他人的護衛下像城中走去,顯然是護送著什麼重要事物。這隊人顯然是要去揚州府衙。
十人跨步急行,走的是飛快,那位書生模樣的人也是勉強跟上。在離府衙還有幾條街的地方,書生被旁邊的人攔住,他正要發問為何停下,一旁的人已經開口:“哪位朋友在此阻攔在下,在下是禁軍教頭王慶,還望朋友通融通融,以後朝廷自當感激不盡。”
“想拿朝廷嚇唬我們,自打出來跑江湖,我們也有不惹朝廷的說法,如今可是無可奈何了。”黑暗中傳來一個聲音,不溫不火,飄忽不定,讓人不知是從何處發出。
“還望閣下報上姓名,好讓我王慶知道今日是栽在哪位好漢手裏。”王慶看眼前的狀況是不可善了了,他一邊拖延,一邊打聽對方身份,萬一有個什麼閃失,回去也好交代。
“不用不用,你們今兒個都得死在這,跟死人還說什麼。”那聲音又一次傳來,平凡之中湧現出一片殺機。
“王教頭,這可如何是好,管家急欲得此物,千萬莫讓歹人多去!”那老書生又一陣緊張,抓住長匣的手又一次緊了緊。
“大人放心,我等必拚死護送大人進府。”王慶安慰道。
“想走?今天你們一個都跑不了,留下‘心然’給你們留條全屍,否則叫爾等身首異處。”暗中的聲音又一次傳來。
“咱們各司其職,你知道我不能這麼幹,但是想從我王慶手下劫東西,那就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王慶話音剛落,其餘八人紛紛拔刀,護住老書生四周。王慶還不忘暗暗通知手下,一旦有機會就帶著那老書生逃跑。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兄弟們,動手!”話音剛落,暗中傳來十幾聲破空聲,顯然對方先以暗器試敵。王慶帶的手下都不是庸手,紛紛揮刀擋掉暗器。這是黑暗中的人也動了,十餘個黑衣人不知從何處跳了出來,或持刀,或拿劍向王慶他們招呼。
場麵頓時混亂了起來,不時有人受傷倒地,發出慘叫。一旁的百姓人家早就聽到外麵街上的響動,都是緊鎖家門,生怕殃及自身。
王慶不愧為禁軍教頭,一手刀法舞的虎虎生風,但這隻是虛招,是不是的一刀強力砍擊立刻讓敵方手忙腳亂,稍不留神就是一條性命交代出去。王慶連傷數人,看自己手下有幾個受輕傷的,但是無人有性命之憂,而對方已倒下數人。雖然形勢對自己有利,但是王慶心中並不輕鬆,對方既然是衝著這東西來的,必然調查過自己這隊人,斷不會派人來白白送死,必然有殺招在後。
王慶的猜測果然不錯,對方看派出去的小卒沒有效果,殺招立顯。一團白色身影,身法極快,眨眼間就衝到了王慶眼前。王慶隻覺得眼前一花,手腕一疼,手中刀已然拿捏不住,掉落在地。王慶低頭看去,赫然見到一條傷口橫在自己手腕上,不深不淺,但是正好割斷自己的經脈,自己這條手算是廢了。王慶根本沒有時間替自己傷心,他知道對方是自己根本無法對付的人,立刻下令帶著老書生突圍。
一眾軍士沒有注意王慶已經負傷,但是他們顯然熟悉軍令,立刻有三人組織起來,強力破開一條道,另外三人扶著老書生突圍而去,還有兩人在殿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