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為生計奔波的未婚媽媽,一個是叱吒風雲的商業巨子。
笑,因為無奈。
鄒宸許是感受到這一分視線,看似不經心地回眸,卻是帶著淡然的笑容深深凝望。
四目相撞,她率先逃離。
上次被他教訓過的顧總也參加了聚會,彼此身份地位懸殊,他是半討好半眼紅地過來奉承。看到鄒宸如此不避嫌地盯著一個女人,心裏早就有數。
他隻衝顏喬尤的老總笑道:“我看,你們公司可有個寶。你要是將她打包送給這宸少,他隨便來一單子,也夠你們吃半年啊!”
鄒宸回神,淺抿一口酒,再漫不經心地敷衍幾句之後,立刻走去了顏喬尤的身邊。
顏喬尤本是和同事說話,見他來了,挽著那人的手要離開,偏偏被他鎖住了胳膊。
“不好意思,我想和我太太說幾句話。”
那女人是一臉詫異,看看怒意正濃的顏喬尤,本想問個兩句,被鄒宸那一臉淺笑,卻冷到極致的表情嚇到,訕訕一笑,立刻逃了。
顏喬尤握著一杯酒,就差整個潑他臉上。
到底忍住,又看了看四周不懷好意的目光,掉頭就走。
鄒宸在後麵緊緊跟著,她一路小跑,及至最後,成了一副你追我趕的角逐。
過道分外的長,一直都跑不到盡頭一般,腳步聲卻越來越近,她轉頭謹慎一望,鄒宸已然逼近,上臂一撈,將她整個鎖入懷中剛。
顏喬尤來不及說一個字,他的唇便封緘而下,有舌在口中肆虐,攪動著她的,拖拽著深深吮吸。
恨不得將她整個吞進肚子中一般。
“放——放——開——”
鄒宸當做聽不見,在人來人往中,不顧任何人的視線,拚命吻她,追回丟失的那麼多時間,將她摟進懷裏,吞吐著她的氣息。
顏喬尤幾乎快要窒息,齒間用力一壓,咬住他的舌。
他渾身都是一僵,卻沒有放手,直到她的力度越來越大,舌尖都已麻痹。
他這才戀戀不舍地退出來,捧著她的後腦,慍怒,“別鬧!”
顏喬尤揮手打開他的小臂,掩著臉,踉踉蹌蹌地跑開。
鄒宸望著她的背影,也是心中一緊。
他想不通,為什麼,就非她不可了?
一個人站去露台吹風,北國的冬,格外的冷,墨黑的天際,有一層層厚重的雲。
心被狠狠壓住,他緩慢而綿長的吐出一口氣。
再見到顏喬尤時,她在宴會廳的一角喝得酩酊大醉。
或許是頭腦不清醒的很,見到他的那一刻,拉著他的手臂不肯放。
指節因為瘦而顯得突出,冰冷地覆上他的手背,目標直指那枚戒指。
將它脫下一點,看到蓋於其下那泛白的一道線。
她是虛弱無力的笑,這樣的一枚戒指,不是他戴了哄哄自己的。
鄒宸卻無力去想這些,將她迅速滑下的身子打橫抱起,將她的臉貼在自己的胸前。
她忽然睜著一雙微濕的眼睛看他,那股清潤,蕩滌著他所有的思緒。
她第一次在他的麵前哭到撕心裂肺,揪著他的衣服,將頭深深埋進那方胸膛。
宴會廳裏的視線都射向這一邊,他卻步步走得穩健,仿佛天底下就隻有他們兩個。
她的嗓子啞得厲害,如刀般刮著他的心,“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隻不過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是她對他最初也是最後的宣判。
他卻是釋然地擠出一笑,隨著酸澀而下的溫濕,一同融進她的眼中。
“小尤,我帶你回家……”
回家……是,家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