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姐,你憑什麼就相信老周頭?舉倉殺入?”
“你們都是苦臉,隻有他是笑臉。”
“笑臉就能有這份信任,就沒有點別的?”顧侃的話雖是調侃,卻帶著試探。
“隻有賺錢的人才是笑臉。”
“可這樣的賺錢消息都是密不告人的,說了就假,可他為什麼說了,還大大方方地說,還隻有你自己信了?”
“不要太開心吆。為什麼你們不相信?”秦伊茜扭捏了,她為自己剛賺的十幾萬扭捏起來,原來賺錢也是可以害羞的。
“我們怎麼相信?為什麼相信?”
“可是你天天說不就是為了讓大家相信你嗎?”
軟刀子殺人是最厲害的,秦伊茜的軟語讓顧侃立刻從領袖神壇上跌落下來,接著周青山就上了台。即使他不願意也不行,眾人擁著他就上了台,他想沉默都不行,你一言我一語的崇拜式谘詢讓他不得不開了金口。他第一次站在這樣重要的位置上,一開口就說了一句自己認為最失敗的話:“我也是瞎說的。”這種話在周青山多年的講話中是最失敗的一句,他的話一直像打太極,講究的是握虛若實、務實若虛,可今天他開口就說了實話,實在得不能再實在。
這樣的實在話卻受到了懷疑,所有人都不信,他怎麼會是瞎說呢?說得那麼準,即使楊德康跳樓了還不斷地漲,今天還漲,這樣的話怎麼會是瞎話?“一定有內幕,快給我們說說內幕。”
這樣的提問不再是擁躉,是慫恿,慫恿著周青山犯錯誤。至少在當時周青山就是這樣想的,他無奈地把從顧侃那裏聽來的再重複一遍,可這種重複簡直就是畫龍點睛,秦伊茜說:“看看人家分析的,顧侃,再看看你,你就是會說大道理,可到了個股就搗糨糊了,人家就實在,老爺子,我什麼時候賣?”
“今天就賣!”在不斷對話中,周青山忽然找到了一生都在尋找的感覺,他一揮手就做出了決定,這樣的姿勢很熟悉,他回憶了好久才發現這個姿勢是他以前領導用的姿勢。當年領導這個姿勢他暗自揣摩好久,還在無人的時候模仿過,卻從沒用上,今天一用就上手,還真挺有感覺。這之後,他再說起話來就順溜了,就刹不住了,說得顧侃都直了眼,說得秦伊茜毫不猶豫就下了單。
第二天紅藍股份的調整再一次驗證了周青山的偉大英明,秦伊茜甚至拉著他的手跳起舞來。秦伊茜的手很嫩,嫩得讓周青山回家就開始修理自己的手,把指甲修了,把老繭剪了,然後從周寂的屋子裏拿了大寶SOD蜜,在手上開始打磨。塗了一層之後不到片刻工夫就感覺又糙了,就接著塗,他用了半瓶才算了事。手上的功夫做足了,他才想起問周寂關於岑冰倩的故事。
“你關心這個幹嗎?”
“我不是炒股嗎?這紅藍股份的楊百萬不就是因為她才跳樓的?”
“不全是,你不就投了5000塊嗎?幹嗎著急?”
“就是好玩。”
為了老爺子好玩,周寂就給房天曉打電話,房天曉一聽就樂了,說:“你讓老爺子拋吧,過十幾天再買。”
“老爺子拋了,他想問還買什麼?”
“你為了討好老爺子就把我賣了,你要知道這可是掉胳膊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