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4章 楚歌 (2)(1 / 2)

有了這種變質的心理,就開始了侵略式的攻城拔寨。開始岑冰倩還是享受的,因為金姐的合約與這些日子以來周寂的苦悶,她更想讓他開心,就配合著與他“交戰”。這種“交戰”很快從勢均力敵到了“兵敗如山倒”,當岑冰倩的呻吟從低吟很快轉成高亢的時候,周寂已經兩耳發鳴,早就失去了自己。他不吼,隻是拚命,這種拚命讓岑冰倩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旋律。

“咿……呀,瑪尼哄……幫重……飛快……抿甜……溜酸……紮起……洗白……”岑冰倩的這種聲音,似是自語又像是和周寂的對話,聲音高低沒有節奏與韻律,尤其是高音,讓周寂的耳朵頓時清明了,他大聲地說:“什麼?”

一切都停止了,當周寂挺住的時候,岑冰倩也停止了她的吟誦,這樣的吟誦是尷尬的,會讓每一個姑娘感到害羞。

“繼續,岑冰倩,繼續!”周寂命令著,這種命令讓岑冰倩都害怕了,她張開眼的時候就看到周寂的表情介於驚喜與拔劍欲攻之間,她就如一個小學生一樣繼續剛才的“咿呀”,還是那些熟悉的字眼,卻降低了音量。“聲音再大些!”岑冰倩臉一紅,心想你這樣看著人家怎麼大聲?可她還是提高了音量。周寂還是不滿意,繼續喊著:“大聲,大聲,再大聲——”

說到最後的時候他已經吼出來,甚至有些氣急敗壞,岑冰倩也豁出去了,就把音量提高到剛才忘我的高度。

“有了!”周寂毫不猶豫地翻身下馬,讓岑冰倩都有些不認識他了。

“有了?”岑冰倩的吃驚變成了疑惑,看著周寂逐漸正常的神情她知道他有了想法,具體是什麼想法她不能確定,但從他逐漸堅毅的表情上看,她感覺到一絲幸福。

麵對堅毅的男人,女人的幸福才更加凸顯。岑冰倩是個聰明的簡單女人,她比周寂小的年齡並沒有讓她在曆練上顯出青澀,比周寂複雜的生活已經讓她過早成熟為女人,女人的定義是什麼?那就是能察覺男人的心思,還能操控自己的成熟。岑冰倩具備這種成熟,她柔聲地問:“有了什麼?”

“你的唱法。”

岑冰倩還一時無法接受從床上到舞台上的瞬間轉變,但由這種轉變能看到周寂的堅毅也是讓她欣慰的,從這種堅毅的表情上,她有些竊喜,因為她真的看見了一種未來,一種可以讓他操縱的未來。她還知道,無論自己如何喜歡他,無論他如何“不計前嫌”,少了這種操控的主動權,他都會在某一時候心有餘而力不足的。現在她看到了,就笑了。

周寂也想不到他的靈感竟然源於床上。岑冰倩生在離成都隻有百十公裏的雅安,那裏是川藏滇三省的交界處,因而她生來就具有一種高、綿、亮三合一的語感,這種語感在她酒吧駐唱時就有過顯現,不過那時流行的是沙啞,那種喊破嗓子的聲調才是那個時代聲嘶力竭的時髦。

周寂以前對音樂僅僅是欣賞而已,但現在他的努力已不能停留在自己的喜惡上,對音樂,他的喜惡不決定市場,這一點是周寂最聰明的地方,也是他最煩躁的地方。此時的他有著孫猴子夜半習武的感覺,有著腦門被敲了三下的頓悟。他拉著岑冰倩的手說:“寶,這就是你的音樂。”

這是周寂第一次這樣親昵地稱呼岑冰倩,岑冰倩的眼淚都下來了,她不是因為她的音樂,也不是因為周寂的堅毅,而是因為這聲所有戀人都會稱呼的“寶”。

周寂光著身子就打開電腦,很快就寫下了關於剛才的音樂策劃。關於這種策劃他在大學學過,寫起來還有模有樣,從宗旨到主題,還有市場分析,這些大模塊都毫無難度,可是要把最主要的樂譜寫下來時,他就隻能摸腦袋了。

“這就是音樂?”岑冰倩這樣的問話不是不給周寂信心,而是她不明白這樣的音樂是什麼,有什麼市場前景。

“這就是音樂。”周寂說這句話的時候是有信心的,也是有基礎的。“你知道我最近一個多月的時間都幹什麼?”

“除了上班就是給爸爸媽媽燒菜呀。”

“錯,我幾乎一大半的時間都在聽音樂,市麵上最流行的,內地港台、國內國外,聽了一個遍。你知道我聽出什麼結果?”

岑冰倩說:“不會就是這種結果吧?”

“我把市麵上的音樂分成幾類,無病呻吟型、死去活來型、一往情深型,但無論怎樣的都逃不過一種規律,越是火的歌曲旋律就越簡單,聽一遍就會唱,還有歌詞,要不就是那種打油詩,要不就是聽也聽不懂卻很顯高深的。在聲音方麵,內地的歌手都在原生態上做文章,正迎合了民族的就是世界的這個理論。”

岑冰倩攬著周寂的脖子笑著說:“那呻吟是不是全世界都一樣?就不分民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