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寂扳過她的臉,嚴肅地說:“沒錯。”
什麼是歪打正著?好像世界上很多發明都是歪打正著,當愛迪生坐在雞蛋上的時候,誰都沒想到以後他發明的電燈。周寂的歪打還不知道是否能正著,可他的興奮帶動著岑冰倩,一宿未眠換來她另一個名字的誕生。
冰丫丫,這個名字與現在的流行很相符,又與岑冰倩相合,冰是岑冰倩的名字,而丫丫還有著雅安的諧音。“寶,以後你唱歌的名字就是冰丫丫,這個名字極具流傳特點,朗朗上口,還帶著一點鄉音。”
改名對藝人來說是有風險的,尤其是靠臉蛋過日子的女明星,一旦不露臉,名字又變了,就成了新人。可岑冰倩還是認可周寂改的名字,這種更改是對愛的承諾。冰丫丫比岑冰倩幹淨,至少岑冰倩是這樣認為的,她為了幹淨就舍棄了憑著岑冰倩三個字能賣掉幾萬張唱片的誘惑,她更希望冰丫丫在周寂手中成為一個新人,這個新人絕對不僅是娛樂圈的新人,還是周寂的新人。
可是一個名字絕對不能完成一張唱片,一張唱片的靈魂是音樂,光有靈感不行,靈感不能代替音樂,可麵對音樂的時候,周寂腦子裏隻有1、2、3、4、5、6、7這幾個數字,要想把這幾個數字組合起來就難了。
岑冰倩笑著說:“不要忘了我以前是做什麼的。”周寂的眼睛亮了,岑冰倩以前就是唱歌的,唱歌的就可能識譜,識譜就可能作曲,雖然這個關聯有點勉強,但岑冰倩的笑容已經給了他答案。
就這種時高時低、咿咿呀呀的調子,在岑冰倩手下還不是什麼難題,她很快就把這不到一行的音符寫下了,還在嘴裏哼著,笑著問:“是這個調子嗎?”周寂說:“是,寶,齊活了。”
岑冰倩笑了,她笑周寂的天真,如果這就齊活了,音樂就簡單了。製作一張唱片絕對不是一宿工夫就能完成的,也不是岑冰倩與周寂就能做得了的。配樂、音效以及合成都是專業工作,這些絕對不是周寂與岑冰倩就能完成的。但岑冰倩不忍心打消他的積極性,配合著他反複唱著“咿……呀,瑪尼哄……幫重……飛快……抿甜……溜酸……紮起……洗白……”,周寂似乎有了成就感,不時說著“再高些”、“再低些”之類的話,似是指揮又似享受,站在床邊上,兩個人開始了一句話的音樂。
周寂想不到的事還很多,比如就是這首被他命名為《天曲》的歌,一句話重複十幾遍、整首歌裏也沒有超過一句話唱詞的形式,在後來就有人用同樣的方式學習了,不過人家比周寂更勝一籌,一首歌隻有幾個字,幾個字唱紅了整個中國,這首歌就是《忐忑》。
作為一個普通人,周寂還有很多想不到的事情,比如楊德康專門為岑冰倩成立的影視公司,這個公司的法人就是岑冰倩,這是讓岑冰倩感動的地方,也是不明白的地方,為什麼這樣的公司法人他自己不做,偏偏要她一個弱女子擔當?楊德康說:“公司就是給你成立的,你就是老板。”岑冰倩還是疑問:“可我不懂經營。”楊德康說:“經營上的問題你不要考慮,我隻是想告訴你這個公司你是老板。”岑冰倩還有一個公司,這個公司在楊德康跳樓之後就隻剩下財務與一個辦事人員,賬麵上的錢夠維持這幾個人花幾十年的,從寫字樓移到居民樓之後,岑冰倩從來就沒有去過那個公司。
岑冰倩給了周寂一張名片,他有些不好意思問,因為上麵除了一個人名外,就是一個公司的名字。這個公司名氣之大在娛樂圈無人不知,周寂自然知道,他還是忍不住問了,問找這個人做什麼,岑冰倩笑著說:“咱們現在做不了的事情他都能替咱辦了。”
周寂此時還是興奮的,現在隻要有人能幫助他完成《天曲》,他都是感動的,而且是死心塌地的感動。可是這種感動很快讓另一個人給消滅了,因為毛千千的出現,使他又想起了紅藍股份。
毛千千約他吃飯的時候,周寂心裏多少有些不情願。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天曲》,甚至連每天的采訪都忽略了。雖然與毛千千是同學,可見麵的次數並不多,見麵時也是談經濟。可以這樣說,在與毛千千的交往中,周寂是心無雜念的,甚至對毛千千有著一種抗拒。不過現在的毛千千,好像比往日多了些害羞,周寂感覺到一種變化,他說不清楚這種變化在哪裏,但他喜歡這種羞,他說:“一個女孩子懂得羞才更有味道。”
毛千千這一羞還讓周寂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笑著說:“毛千千,你請我吃飯絕對是太陽從西邊出來。”毛千千說:“周寂,不是吧?每次咱們吃飯可都是我主動的。”
周寂一想也是,就說:“那這次一定要我埋單了?”
“也不是,這次是我求你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