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章說:“如果想再貸款,隻有把去年的利息還上。”賈徵道知道這是必要的,可利息已經有幾千萬,如果有這些錢,他恐怕也不會找李奇章。他無法接受李奇章吃了他送的肉,卻不吐骨頭給他,賈徵道憤憤無奈,也隻好從股票上再下工夫了。
不過不等他去找任非,任非已經找上門來。
任非是來要錢的,麵對大宏達目前的高價位,他手中的錢已經不足以應付了,他很無奈地說:“這次通報是致命的,賈總,我實在是不好意思。”
賈徵道的話讓任非更大吃一驚:“任非,快速出貨,給我勻出一個億來。”
賈徵道必須要一個億,開弓沒有回頭箭,何況現在投資地產的效益已經遠遠超過股市,任何一個商人都不會錯失良機,賈徵道自然也不想錯過。任非說:“這樣可能會讓公司受到損失。”
賈徵道說:“那如果能有兩篇重量級的文章呢?”
任非說:“那要看是誰。”
賈徵道笑了,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汪之翰,如果汪之翰能與周寂一起配合出稿,那就是錦上添花。他考慮過,周寂的正義之名與汪之翰的權威效應,可以讓大宏達的股價飆升,這樣出貨時雖然勉強,但絕對不會出現太大差錯。他直接把這個任務交給了毛千千。
毛千千是個聰明的姑娘,她在與周寂多次的交往中,已經摸出他的一點門道,給錢他怕,可不給錢誰幹?尤其是違心的事情。賈徵道笑著打消她的顧慮:“到時候我會出現的。”
他還是太自信了,他相信“沒有錢辦不成的事”,相信“美女可以解決一切問題”,賈徵道是個不折不扣的商人。他有欲望,但對錢、對女人,他都是小心謹慎的,為什麼這麼謹慎還中了毛鉛華的道?
他現在定義自己進入紅藍股份是上了毛鉛華的“道”,雖然並購紅藍股份並沒有花他太多的錢,可計算一下今天的投入他就出汗了。從宏達地產投入權昌盛的錢已經超過8個億,改製紅藍股份成為大宏達的時候也投入了近10個億,雖然增發已經多少拿回一些,可距離開始的盤算卻不理想,與他那種“並購,增發,然後自己的資產就進入百億行列”的算盤簡直是相差懸殊,如果再算上因此而拖累地產的收益,他的手心就出汗了,更覺得自己像個傀儡。
賈徵道搞不明白,自己投入了快20個億,而毛鉛華隻用一兩個億,自己就要處處聽毛鉛華的,而權昌盛也在毛鉛華說“可以更好操作”的理由中將法人變成了劉國權,自己卻成了大股東。他想過不聽毛鉛華的話,可每到此時,公司總是出現各種事情,而這些事情總是由毛鉛華來解決,這與往日宏達地產的經驗完全不同,那時候都是他自己說了算,為什麼今天他要就仰仗別人?
賈徵道想得越多,就越不甘心,但他還是個沉穩的人,他在微笑中想到了“撤退”。
“周先生,賈某想求你一件事。”賈徵道放下了架子,語言也柔和了,這話讓小麥側過臉來,也讓毛千千的眼神投到周寂身上。
“賈老板,您太客氣了,什麼事情您盡管說,不過……”周寂沉吟一下,“我就是一個普通的人,說好聽是記者,是無冕之王,其實就是一個拿工資的上班族,可能辦不成什麼大事情。”周寂這種推托很得體,賈徵道卻哈哈大笑:“周寂,不是我不客氣,是我太喜歡你的文章,你的文章有理有據,還深得民心,一個記者的文章能深得民心就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