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大所有媒體包括互聯網上的照片,看了好多遍視頻,已經確定“被毀容”的就是岑冰倩,他此時已從最初的“歇斯底裏”走出來,他想的是岑冰倩的安危。
“被毀容”還不報警,還離開自己,他想不通,他怕。他知道容貌對於岑冰倩意味著什麼,那就是生命,失去了容貌,就等於失去了生命,這種打擊是致命的,可能瞬間讓一個人做出決絕世間的決定。
可問題是,岑冰倩沒有回雅安,北京又找不到她,她去了哪裏呢?
“……寂,我不是逃,我是在思考,我不是思考我們的愛情,我知道我們的愛已經深刻到血液裏,一生都不可能磨掉……給我一段時間好嗎?也給你一段時間,到了今天,你該知道這段時間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什麼?
周寂的手摸到了鑰匙,也摸到了那張紙。
對於銀行保險箱,周寂並不熟悉,他還沒有任何東西值得放在銀行裏,所以他走進銀行的時候,多少都帶著膽怯,岑冰倩把鑰匙和密碼都交給自己,就是要他打開,可真到這一刻,他卻止步不前了。
岑冰倩從沒提起過這個保險箱。
周寂看著手裏保險箱的鑰匙,想到的是岑冰倩的毀容事件。這件事網上猜測萬千,像潮湧一樣淹過來,你說你的,我說我的,最引起周寂關注的還是那個 “紅藍股份說”。
他非常奇怪,為什麼這個人就像自己一樣,不僅對紅藍股份了解很清楚,甚至對岑冰倩與楊德康的事也很清楚,還有現在的大宏達,有很多的內容自己都不知道,岑冰倩更是沒說過。他不得不把岑冰倩“被毀容”懷疑到毛鉛華或者賈徵道身上,可如果是他們,為什麼要“自掘墳墓”?如果不是他們,又有誰能這樣了解岑冰倩與紅藍股份?
周寂忍不住又去摸那把鑰匙,難道這個保險箱是楊德康留下的?難道打開它真能打開紅藍股份的秘密?
周寂走進了銀行,手雖然顫抖著,但還是打開了那個保險箱。
毛鉛華現在已不是顫抖的問題,而是何去何從。因為劉國權的“雙規”很快就見了分曉,不等檢察院的人問,他已經主動招了,這一招就很徹底。
“你家裏的一千多萬是怎麼來的?”
這個數目雖然超乎了劉國權的意料,但他並沒有辯解,隻是立即就說出了毛鉛華。
“具體多少錢我不知道,都是毛鉛華送的。”
“她為什麼給你錢?”
“她是想讓我遮掩她挪用公款的事情。”隻要能推卸責任,劉國權就繼續表演,“都是我老婆收的,我並不知情。”他把責任推得幹幹淨淨。
“那你不知道?”
“我後來才知道的,可……”
“你為什麼不向上反映?”
“我怕。”
“就這個理由?”
“我知道是錯誤,但我實在沒想到會有這樣多。都是春節或者生日時的禮物,都是我老婆收的,誰想到香煙裏會有錢,更想不到水果箱子裏也是錢。”
“是錢的原因?”
“就是錢,可恨的錢。”
“權昌盛是怎麼回事?”
“那都是毛鉛華設計的,她說要弄個基金解決院裏的住房問題,這才與大宏達合作,還拿公款去投資。”
“那美琪時尚的幾處房子呢?可別說你不知道,寫的都是你的名字。”
“什麼?”劉國權看起來像真不知道,他驚訝的表情足夠讓一流的表演藝術家學習。
“裏麵可是有你住過的痕跡,還有你和毛鉛華的合影。”
劉國權還是很吃驚的樣子,捶胸頓足地叫著冤屈:“毛鉛華,你真是害人不淺,怎麼都不讓我知道就用我的名字買房?”
“李奇章認識嗎?”
“認識。”
“賈徵道認識嗎?”
“認識。”
“能說說為什麼認識嗎?”
“錢,還不是錢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