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竹已經先一步回來,少浪劍見她臉色陰沉,便道:“怎麼,哪個不識相的敢衝撞我天啟王的王妃?”扶她的肩被她用力地抖掉了,白小竹的脾氣很大,又任性,發脾氣,鬧別扭,使性子是家常便飯,但這次與往日不同,這次她真的動了肝火。
少浪劍心裏一沉,問道:“怎麼啦?”
白小竹深吸了一口,強壓內心的怒火道:“阿浪,我不介意你心裏有別的女人,我真的不介意,但我不能容忍你跟別的女人藕斷絲連卻還瞞著我。”
少浪劍道:“究竟怎麼啦,為何說這樣的話?”
白小竹忽然就狂躁地吼叫起來:“你還在裝無辜!你真是好演技!我幾乎又被你騙了!她告訴我,你們心裏一直都裝著對方,隻是因為許多的不得已才被迫分離,她的心裏現在隻裝著你,而你的心裏也隻裝著她,為了她,你願意低下自己高貴的頭顱,改變自己,留在這濁世,委屈自己的性子做一個低眉順眼的臣子,隻是為了日日夜夜能望一眼她的宮城,隻是為了隔三差五的能看上她一眼。”
少浪劍已經明白問題出現在哪兒了,是林中月跟她說了什麼。
“她為什麼要這麼說?”
“她為什麼這麼說,她不是被逼急了怎麼會這麼說?!她看到我和你在一起,滿心的妒火熊熊燃燒,所以忍不住說了,阿浪,你是個混蛋。”
少浪劍抱住了白小竹,他知道此刻解釋什麼都是沒用的,便道:“我們離開這,我們一起歸隱山林,我這一輩子隻有你一個愛人,心裏再也裝不下別的女人了。”
狂躁的白小竹被馴服了,憤怒和委屈化作眼淚,她一邊哀聲痛哭,一邊拚命捶打少浪劍的胸膛,下手毫不留情,但每捶一下她的心也是疼的。
少浪劍始終保持誠懇的認罪態度,終於,白小竹又投進丈夫的懷抱,淚眼婆娑地問:“你說的是真心話嗎?”
少浪劍發誓道:“若是我能把心挖出來給你看,我現在就挖。”
白小竹道:“我不要你挖心,你若心裏隻有我,就去殺了她。”
少浪劍沉默了。
白小竹離開少浪劍,麵色冰冷:“你的眼神出賣了你,你的心裏有她。”
少浪劍無言以對,他無法違心否認這一點,他的心裏的確裝著這個人。但他微笑著掠開白小竹的劉海:“你的感覺真的很敏銳,覺察到了我內心最隱私的秘密,我承認,若這是罪過的話,我請你原諒我,因為我的確犯了罪。”
白小竹心裏害怕極了,她唇齒顫動,渾身發抖,她吻了他,徹底妥協,說道:“好啦,我原諒你了。”
少浪劍道:“那我們這就收拾一下?”
白小竹道:“不著急,我知道你責任重大,又豈是說走就能走的,翻過年再說吧。”
白小竹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但手還在顫抖,她剛才真的害怕了,若少浪劍就此跟她攤牌說他的心裏的確是裝著那個女人,而且也離不開她,她該怎麼辦?
她能失去他嗎?
不,她不能失去他,一刻也不能。
少浪劍明白她的心已經出現了裂痕,這道裂痕若是不能及時修補的話,隻會越來越大,終至不可收拾。
但他忽然悲哀地發現,對於如何修補這道裂痕,他毫無一點頭緒。
這一夜兩個人都在不眠中度過。
第二天,司空湖約少浪劍去麥揚的府邸做客,麥揚出門迎接,臉色有些難看,又不停地咳嗽,少浪劍問麥煌,麥煌不安地說道:“這事怨我,回來之後疏於照顧,讓他在地板上睡了一夜,給凍的。”司空湖瞧著四周無人,囑咐麥煌道;“京城不比外麵,人多眼雜,務必小心留神,一旦有狀況,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告訴我知道。我畢竟比你們在這待的時間長一些。”
少浪劍見司空湖眸中有憂愁之色,便問其故。司空湖道:“也不知是哪個吃飽了沒事幹的主兒,把我告到了監察院,說我拐帶人妻,要治我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