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他的俊臉瞬間冷凝,以一個不像是失明人的速度來到我麵前,攫住我的手腕,手腕被他捏得出一道很深的痕跡,“你放開我。”我說話的聲音有點哽咽,被他捏得手很痛,痛到我有點想哭。
聽到是我的聲音,他的手突地放開,臉上的神情很複雜,我努力地睜大著迷蒙的眼睛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他此刻的心情,卻依舊看不出他究竟是什麼想法。
我不自覺地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連眉頭也沒有皺一下,“你怎麼在這裏?”極其冷淡地吐出這幾個字,他應該很不開心在這裏遇見自己吧。
“你的眼睛……”我剛想伸手去摘下他的眼鏡,我想看看他的那雙眼睛,卻一把被他拍掉了,“你走。”
如果是在之前,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離開,可是現在……“你別這樣子,我都知道了!”我沒有再上前,我很怕他等下太激動,而且他現在的眼睛又看不見等下不小心傷害到他自己。
他的表情明顯一怔,沒有再多說什麼,轉過身去背對著我。
我繼續說道,“剛才在教堂門口發生的一切我都看到了,你跟何月苒的事,你為我做得那麼多事,對不起是我錯怪你了,我不應該不信任你,為什麼十年的時間都過去了,我一直都很堅定你會回來找我,可是當在C大的時候,看到何月苒的時候,看到你跟他握在一起的手,那時候理智就勝過了一切,對不起,我不該不信任你,對不起……”
他依舊沒有回答我,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反駁。
我突然上前,從後麵緊緊地抱住他的腰,他修長的手指用力地一節一節掰著我的手指,可是我隻是更用力地抱住他,“請讓我陪在你身邊好嗎,你的痛不應該總是由你一個人來承擔,我想陪著你,請讓我陪你好嗎?我陪一起去做眼角膜的移植手術好嗎?請讓我照顧你好不好……”
他終究還是沒有掰開我的手,任由我更用力地抱緊他,而我,就好像抱住一件珍寶,我很怕……很怕我這一鬆手,他又偷偷離開了。
“也許我會一輩子都看不到,有合適的眼角膜,但並不代表手術就一定會成功。”聲音很淡很輕,我卻依舊可以感覺得到他心頭的激動。
“沒關係,不管什麼結果你都不可以再放開我的手,我們說好的,要一起牽著手一起走到頭發變白的那一天。”
陪著他去法國做手術,醫生因為有點事拖後了幾天才能趕得回來,我跟他一起去了法國出名的教堂,在巴黎聖母院裏,這裏沒有一個人。
“騰清寒,你願意娶石蔓小姐為妻嗎?不論生老病死,一輩子不離不棄,一直相伴到老,直到生命的盡頭。”扶他坐好在椅子上,我突然問道。
原本還在虔誠祈禱著什麼的藤清寒顯然被我突然的問話懵住了,沒有回答我,隻是突然起身,摸索著他一旁的拐杖,想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