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個球!”寇強說。
“那好,叫他們兩個女的先等在這裏,我們回去看看,看看他們如何說,如果覺得不爽的話那就打一架。”莊丁說著就抽身向巷子外走去,王心巧一把拉住了他,他衝她使了個眼色,她才鬆手放開了他。曾乙凡卻拉住了他。“算啦,既然我們已經跑了,那就算啦-----我是說我們剛才沒有跑的話,大不了跟他們打一架,也沒什麼好怕的,又不是沒打過架,但現在已經跑了,那也就算了。”
寇強搖晃著腦袋,噴了一口酒氣,呸了一聲,“怕******個球!”
“你真的想回去跟人家打一架?”莊丁問。
“你要是想去打架我們三個跟你一塊去,”一直保持沉默的鄭中其說,他有時候話特別少,但卻是他們裏麵性格最為沉穩的一個,“或者你現在覺得還不暢快,你看那邊有一隻狗你上去踩兩腳也成。”大家看到果然在幾米開外有一隻狗,也不知道為什麼正懶洋洋地看著他們,渾身髒兮兮,一看就知道是滿大街亂跑亂****的流浪狗。寇強盯著那隻狗走了過去,那狗還在木呆呆地盯著他,他走到跟前跺了跺腳,那隻狗才懶洋洋地跳躥到另一條黑乎乎的巷子去了。寇強卻一個趔趄,一屁股坐到地上,鄭中其和莊丁趕緊上去扶他,把他扶起來,發現他又泣不成聲了,他們默默地扶著他向象山市場燒烤攤上走去。
還沒到燒烤攤上,寇強已經推開了鄭中其和莊丁,抹了抹眼角,自我嘲諷地笑了笑,“人生豪邁,隻不過是重頭再來。”到了燒烤攤上,他自個先替大家叫了一件雪花啤酒,“喝,還是酒才是好東西,喝高了就醉,從來不會蒙人。”其他人想勸他,不要再喝酒了,但又不好意思勸。王心巧和她的表妹單唯唯去點吃的東西,涼粉皮、茄子、雞爪、豬皮、韭菜、豆腐什麼的,她們很熟悉他們喜歡吃的東西,更熟悉自己想吃的東西。他們已經圍著一個桌子坐下來喝起酒來。
“人生豪邁,隻不過是重頭再來,幹!”寇強舉起一滿杯啤酒。
幹。幹。幹。鄭中其、莊丁、曾乙凡也一口而幹。
“你們幾個有好幾天沒見了嘛!”他們經常光顧這家燒烤攤,老板對他們很熟,在招呼其他桌子客人的同時也給他們打了個招呼。
鄭中其、莊丁、曾乙凡他們三個也回頭衝老板打了個招呼,老板娘正在招呼著王心巧、單唯唯她們倆點菜。寇強卻沒有理會,一邊往杯子裏倒滿了酒,“人生豪邁,隻不過是重頭再來,老子已經被女人折騰夠了,為了這個女人,心力憔悴,連寫個東西的心思都沒有。”他在這個學校的中文係教課,一直心係寫作,夢想成為一個驚世駭俗的小說家。他的那個小說他自己已經說了兩三年了,總算把名字想好了,他絞盡腦汁差不多想了足足有上百個小說名,也想好了開頭一句怎麼寫-----剩下再有二三十萬字就可以殺青了。
王心巧、單唯唯她們倆點好菜也坐了下來,勸說曾乙凡、鄭中其、莊丁、寇強他們四個少喝點,如果他們都醉了,她們兩個可照顧不動。寇強仍舊一臉肅穆自顧自個說:“走著瞧,老子總有一天會讓她刮目相看的,將來有一天老子會做個魯迅叫她瞧瞧的!”大家都不做聲,也不知道該怎麼搭腔。莊丁卻在心裏想,可惜連王朔都嘲笑迅哥兒隻有短篇而沒有長篇創作,你一動手就準備來個洪篇巨製,反過來這不是為難咱們的迅哥兒了嗎!他的嘴角不由得一抿露出一絲微笑。
沉默有傾,曾乙凡舉起杯子,“別想那麼多了,幹一杯,有酒這樣的好東西,想那麼多幹嘛,人家說得好,酒是小情人,有小情人在身邊,就不要想那麼多了。”王心巧把他的手打了一下,酒濺出了一些,“不要再喝了!”
“給你說過了,酒是我們大男人的情人兒,你們女人就不要插嘴!”
“好,怪我多管閑事,”王心巧拉起表妹單唯唯手就要離開,“走,人家大男人不需要咱們小女人,更何況人家手裏還有情人兒,咱們再呆在這裏不就是沒眼色嘛,咱別在這裏給人家丟人現眼了,咱們先走吧,咱去你家休息!”但單唯唯把她的手按下去,“姐,你也別鬧了,凡哥也不過隨口說說你怎麼就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