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1 / 1)

寇強笑著說,“我們給莊丁取的外號。”簡再民瞅著莊丁,“他們為什麼叫你胡子?”莊丁洋洋自得地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須,簡再民笑了笑,“哦,原來是這樣啊,剛才還沒注意,你******還留了這麼一把山羊胡,不過你們還不知道吧-----其實在高中時,他有一個更經典的綽號……”莊丁想阻止簡再民繼續說出來,但簡再民一邊笑一邊大聲說,“特困生------還是教我們語文的一個女老師給取的,還挺漂亮的,好象也剛從師範學校畢業,莊丁一到課堂上就開始打盹打瞌睡,有一次張大了嘴對著教室的天花板打呼嚕,我們這個女老師拿了一支粉筆,悄悄地走過去,把粉筆往他嘴裏一放,結果他一驚醒,把半截粉筆給咽下去了。”鄭中其他們幾個聽得快要笑岔氣了,隻有簡再民和莊丁沒怎麼笑,簡再民突然又把話題轉回來了,問寇強,“你剛才-----說我們兩個,怎麼個象法?”

“豪爽、幹脆,說話也象放鞭炮一樣,劈裏啪啦。”

鄭中其說:“對,對,好象在電視劇《關中匪事》看到,你們陝西人都象你們一樣-----用你們陝西話怎麼說來著,楞娃,對,楞娃,裏麵那個叫墩子的就跟你兩個差不多,你們兩個也算是關中漢子吧。”簡再民插嘴說,“不過我們倆可不算關中漢子,準確地來說,我們是陝南人,秦嶺的南腳下,快靠近四川和湖北,再說哪兒都一樣,有好漢也有孬種,不一定都一個模子。”

“那倒對,”曾乙凡說,“比如說我們雲南人,都說山美水美人更美,其實,你會發現,大多時候還挺刁的,不但刁,有時候還很剛愎。”這家燒烤老板終於將帳結清,將零錢找好了。簡再民叫他們把剩下的酒帶著,到隔壁的燒烤攤上接著吃、接著喝,他很喜歡莊丁的這一幫狐朋狗友。他把他們給自己的那兩位夥伴介紹了一下,大家再次把酒話桑麻,海闊天空,談笑風生。突然天空炸了幾道響雷,把天空劈得四分五裂,不過一會兒,下起了瓢潑大雨。莊丁看著外麵白色跳躍扯天扯地的水簾以及夜色中的街道,讚歎,“咳,我們這才叫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其他人都連連誇他說得經典,他覺得自己快要飄飄欲仙了。

大家都盯著外麵的雨看起來,覺得整個世界好象也在雨水中漂泊著飄搖著,偶爾有在雨中趕路的人也縮頭裹腦的,在雨傘下躬著腰向前走。雨的濕氣也飄進了燒烤攤的棚子裏,濺起的水珠偶爾也會飄散在人的腳裸上。眼看著傾盆大雨突然變成靡靡煙雨,不多時,雨竟然停了下來。雲南的天就是這樣,一半臉兒哭一半臉兒,時哭時笑誰也不知道。雨後的夜,象一把幽蘭的吐著光焰的刀鋒,又如正翻身跳龍門的藍鯉脊,空氣中散發著如同真水無香的那種清香,沁人脾腑,心曠神怡之外竟然有恍如隔世之感,過了半晌大家才回過神來。

“這雨下得好。”

“下得好!”

“空氣都新鮮多了,剛才身上都覺得粘乎乎的,這下感覺都清爽多了,要不-----”其中一人提議到,“我們把桌子擺出去,邊呼吸新鮮空氣邊吃喝多好。”提議得到大家積極的響應,老板擔心影響過路人的走路,他們爭辯了幾句老板也隻好同意了。他們將桌子搬到外麵的人行道上,重新坐下,看到天上沒有遮攔地綴滿了星星,相互之間睒著鬼眼。

鄭中其又一次舉起了杯子,“來,大家再幹一杯。”他是最好酒無厭的家夥,寧可一日無餐,不可一日無酒,倒也不愧是從貴州茅台之鄉走出來的。杯子叮當作響之後,除了王心巧和單唯唯淺淺地抿了一口,其餘人跟著鄭中其一起一口幹了。跟簡再民一起來的叫張飛虎的胖子看到她倆沒有幹,喧鬧著,“哎-----,你們倆怎麼沒有幹,你看大家都幹得幹幹淨淨的。”

“我們倆不會喝酒。”王心巧說。

“酒有什麼不會喝的,就和吃飯一樣嘛,嘴一張,把東西放嘴裏一倒,咽下去不就對了,”那家夥不依不饒,“再說,啤酒嘛,又沒什麼度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