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頗有聲色和氣勢地出起恭來,莊丁聽到賈朋飛緩緩地籲了一口氣,沉默有頃,“哎,莊丁,你怎麼不問我和簡愛怎麼在麗江撞到一起了。”莊丁也沉沉地籲了一口氣,排泄有時真是一種享受,不禁在心裏冷笑,媽的,老子還需要問,誰不知道你那個毛病,燒包燒毛,用人家雲南話來說,就是燒顛顛,屁股一抬,老子就知道你要放的是什麼屁,但卻笑著說,“這我怎麼好問呢?”
賈朋飛笑了笑,突然問,“你結婚了沒有?”
“啊?!”莊丁吃了一驚。
“我問你結婚了沒有。”
“哦,還沒,還沒考慮呢,少則三五年,多則三五十年吧,慢慢考慮!”
“考慮個錘子,眼看著就奔三了,還慢慢考慮,你以為你是華山不老鬆啊,老態龍鍾還以為自己骨骼清奇呢-----難道那個女的不是你女朋友?”賈朋飛說,莊丁知道他指的是誰,但他已很反感這些話,岔開話,把話題往賈朋飛身上引,“對了,你們、你們兩個到底是怎麼回事,結婚啦?”他這是明知故問,甚至存有些挑釁,但賈朋飛卻好象沒什麼反應,歎了一口氣,“唉-----!”
莊丁沉默不語,他知道賈朋飛要大發感慨了,“原來還不大相信那些人說的,什麼大學畢業就分手,可是我們卻是這樣,”莊丁還是不應聲,賈朋飛接著向下說,“其實也沒什麼好奇怪的,誰叫咱卑微呢,連她弟弟都看不上我-----給他姐姐說跟我這麼一個窮小子能有什麼出息,你知道她們那兒有的是煤礦,她爸爸就有好幾個小煤窯,而她弟弟在做建材生意,他們家裏沒有人看上我!”
莊丁隻好富有同情意味地歎了一口氣,“唉。”
“你說這世界上真有愛情嗎?”
“這你還用問我?”
“我覺得沒有。”賈朋飛幽幽地說。
莊丁不禁冷笑了一下,“沒有,那你們怎麼一起跑到麗江來了?”
“不,這不是……”
“不是什麼?!-----我好象聽說你們分別成家立業了,對吧?”莊丁實在忍不住,他甚至帶有一些憤怒。賈朋飛點了點頭,但莊丁看不見,“應該現在還是吧,不要告訴我,你們又都離了婚然後重新走到一起了。”莊丁連忙否認,“實際上她已經有個女兒了,前幾天才滿月,她在家坐滿了月子已經受夠了,就給他丈夫說想出來旅遊旅遊散散心,她丈夫對她很好,孩子剛出生幾天就雇了一個保姆幫她照看嬰兒,她丈夫本身也想陪簡愛一起來著,可是你也知道,她丈夫在她們那兒搞房地產,放不下心,走不開,所以她就一個出門了。”莊丁沒有打斷他,時不時地哦上一聲,賈朋飛興奮了,“於是她就約我們在麗江見麵,一起遊玩上幾天-----我們大概也有兩年時間沒聯係過了。”
“哦,你剛才說不相信愛情,請問這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
“這世間什麼都有,如果有人說沒有那隻是因為他沒碰見而已。”
賈朋飛沉默了一會兒,“實際上,這幾年我發展得還不錯,你知道大學畢業後我考上了公務員,在漢中工商局工作,油水還不錯,現在也混了個副科,就是我家裏的那個女人實在不怎麼樣,長得難看還不說,動不動還拿他爸來壓我,你也知道,”莊丁在心裏冷笑,老子知道你媽個屁,再說老子需要知道嗎,但他不動聲色,接著聽賈朋飛說,“他爸爸是當地一個鎮的鎮長,狗仗人勢,不過最近她好了些,好象也懷了我的孩子,她一兩個星期前給我說的,但誰知道她說的話是真還是假的!”他冷哼了一聲。莊丁忍不住大笑,“我日,你他媽竟然懷疑她說的這話。”賈朋飛還是冷哼了哼,“就那種女人!”
回到餐桌旁,莊丁仔細看了看賈朋飛和簡愛這一對狗男女,一個將為人父,一個初為人母,但賈朋飛怎麼看怎麼齷齪。而簡愛,哪怕是一個不軌的女人,但身上卻有一種帶有母性的聖潔的光芒,而這種光芒,即使光鮮明媚的魚樂坐在她身邊,也不禁相形見絀,更何況還有他不大感冒的劉米在作陪襯,莊丁不禁對簡愛崇生了一陣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