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1章(1 / 1)

“哦,那時間剛好,咱們吃完走過去也就差不多了。”

“我也這麼想。”

攀枝花火車站比較小,人也比較少,所以隻需要提前一二十分鍾檢票登車。莊丁魚樂消停地吃了一份雞棕卷粉,等走到火車站,從寄存行李處把頭天寄存的行李取出來,一看時間,竟還綽綽有餘。候車室門口站了兩個安檢人員,怪了,既不檢查魚樂,也不檢查別人,那兩個安檢非要叫莊丁拿出證件來看,拿著證件對著莊丁的臉好生打量了一番才放他進去。惹得魚樂一陣好笑。

“沒什麼了不起,誰讓咱這一副長相,長相決定待遇嘛!”

“這待遇挺不錯。”

“習慣了。”莊丁自嘲地說,借機對著候車廳裏的一麵鏡子看了看,媽的,老子哪一點長得不象好人了。魚樂還在笑著,這女孩真叫人有點琢磨不透。

等待就是一種相對論,明明也才十多分鍾時間,老半天也不見火車開動,也不知為什麼會有這樣急迫的心情。隻要火車不開動,人們就騷亂不已,或站或立,雖然車廂內人並不滿,也不乏車窗外有人在站台上送行的,臨別相依依。終於一聲哨響,列車員警告大家坐好了,揮手的揮手,作別的作別,火車開動,象蟲子一樣緩緩蠕動。

蟲子很快提高了速度,把外邊的城池、山水拋在後邊,摔開了一片片田野河川,向更廣袤更深入的天地挺進,風景都被拋離在背後。這隻長長的蟲子飛速的吞噬著距離,車窗外拋過了一個個村落城鎮。有些人在田地裏勞作,一晃而過;有些人群在城鎮裏熙熙攘攘,也被一晃而過。魚樂把臉貼在窗子上看著沿途的風光,困了就閉上眼睛,醒了就接著看風馳電掣,萬水千山隻等閑。

大人們在火車開動後就陷入昏昏欲睡之中,好象火車也進入了一個悲傷而深沉的夢中,並且在夢中一路狂奔。

“看,這就是長江。”突然莊丁說,他不知道魚樂是睡著還是醒著。

“哦,並沒有想象中的宏偉嘛。”

“長江的粗細又豈在局部。”說著莊丁也安靜地看起外麵的景色來,長江已經流遠,外麵正是巴蜀之地,雖然這裏不比江南水鄉,煙水迷離,但也有另一派南國風光,具體也說不上來與北方有什麼不同,但就是有微妙的窘異,比如那山就顯得比較柔眉順眼,那水也顯得溫柔嫻靜,而天空象懷孕的女人,大著肚子哺育著這一切,汁液飽滿。突然魚樂的電話響了,她接了起來,但很快遞給莊丁,“喂,哦,啊----,簡再民啊-----什麼,你說你明天就要離開麗江了,哦,晚上一塊吃個飯為你餞行-----哦、哦,今天剛好不湊巧,我們沒在麗江,還在中甸呢,恐怕明天也趕不回來了,算了,反正你也時常來麗江,又不是你這一走就見不了麵了,來日方長嘛,好、好,那就冬季等你回麗江再見,好,再見。”

“你怎麼給人家說咱們在中甸。”魚樂看著窗外說。

“那怎麼說。”

“對了,你前天怎麼不同他們告個別,說你要離開麗江。”

“不想告訴他們,我喜歡突然就消失不見。”

魚樂笑了笑,“方才隻一接電話,好象是那個項薇薇的聲音,後來才是你這同學的聲音,你這同學不是結過婚了嘛。”莊丁說他是結了婚了,但他也不知道那家夥搞得什麼名堂。豬笑老鴰黑,老鴰爬在豬脊背,自己還不是和這個項薇薇,不,是林依然-----有過那一夜……嗎,莊丁想到這裏,不禁覺得滑稽,久違的高中同學,在邊陲異地相遇,卻先後與同一個不明身份的女人發生過關係。他想起有一個叫伊沙的詩人寫過一句詩,不禁在心裏對簡再民叫到,“老同學啊老同學,咱們不禁是當年的同窗好友,還是同一****裏的戰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