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你們比德隆公司原來是大哥出錢注冊的,怎麼就不能把大哥請到你們比德隆公司去做個掛名的董事呢?”芸姑媽這時向著梁月成和侯家輝說著。
“不行,不行,我們比德隆公司可不能和大哥有關係。你就好好養病吧,外邊的事,你不懂。”梁月成立即給眾人讓菜,這才把關於我老爸的話題岔開。
飯桌上,梁月成看芸姑媽和我母親這樣高興,心裏自然很是得意,他先是向我母親敬了一杯酒,感謝我母親對芸姑媽的細心照料,隨著,梁月成還向桃兒敬了一杯酒,感激桃兒在他“沒轍”的時候,對他們家的種種關照。桃兒自然謝過了梁月成,說那是“我們少奶奶的旨意,如果有點什麼功勞的話,那也是要記在我們少奶奶的名下的。”她自己不過是盡力做事罷了,在哪裏做活還不全是一樣?
芸姑媽說:“在侯家大院裏養病,心裏惦著梁家的事,再過個把月身體恢複了,真回到梁家來,最舍不得的人,就是桃兒。”
我母親對芸姑媽說:“你也別跟我繞著圈地說話了,無論你如何花言巧語,你也休想把桃兒哄到你們梁家來。咱兩個人也算得是自小一起長大的姐妹了,什麼事我都讓著你,隻是你休想在桃兒和杏兒身上打主意。就是傷了姐妹的感情,我也是不答應你的。”說著,我母親和芸姑媽一起全笑了。
這時候,梁月成也接著說道:“侯府裏的福份,不光是主子的福份大,三分也是奴婢們的福份大。怎麼天津衛這麼多的大戶人家,就再也找不出第二對象桃兒和杏兒這樣的孩子了呢?”
“這是滿天津衛的兩朵花兒,就讓我們老祖宗給摘來了。”芸姑媽看著桃兒,對大家說著。
“姑奶奶再不要誇獎我們了,我們隻怕自己心拙手笨地惹得姑奶奶心煩呢。”桃兒一旁忙著對芸姑媽說著。
午飯之後,梁小月和梁小光要去學校上課,向我母親和她們的母親辭別之後,就匆匆地走下樓去了。芸姑媽和我母親還站在樓上的窗子旁邊向下看著她們,果然沒有坐車,姐弟兩個互相關照著高高興興地走過馬路,到了馬路對麵,他們還回身向樓上的芸姑媽招了招手,然後就走得沒有影兒了。
芸姑媽轉過身來,向屋裏的人說:“難道這就是委屈孩子了嗎?那樣坐著車子去學校,才是不光彩呢。”
梁月成聽著立即答話說道:“都是原來寵成的壞毛病,芸之把侯姓人家的好教育帶到了梁家來,孩子們才有了出息。”
桃兒幫助老傭人收拾好餐廳,又照料芸姑媽躺在床上休息,我母親到孩子們的房裏休息去了,侯家輝說是要到公司去,就先自己走了,臨走時還對芸姑媽說了好些好好養病的話。侯家輝走了之後,梁月成在樓下的客廳裏說是還要了理些生意上的事,這樣大家就都休息了一會兒。看著到了下午3點,桃兒說是該回家了,怕老祖宗不放心,這樣我母親和芸姑媽才整理整理衣服,準備回家。
當我母親和芸姑媽往樓下走的時候,梁月成在一旁和芸姑媽說話,芸姑媽對梁月成說:“你也不容易,千萬別把身子累壞了。尤其是生意上興旺了,各方麵更要檢點,萬不可惹出什麼麻煩來,日後大家的日月都不好過。”
芸姑媽的意思是囑咐梁月成要保持冷靜頭腦,芸姑媽不在家,梁月成又正在年輕,萬一做出了什麼荒唐事,象我老爸那樣,大家的日子就都過不成了。
梁月成聽著,笑了笑對芸姑媽說道:“芸之真是想的太多了。”
這時,我母親也在一旁插話說著:“所以才要再好好歇歇心的。”
梁月成聽著我母親的話,討好地對芸姑媽說道:“現如今沒有那種惹麻煩的事了,不會再有人象茹之大哥那樣做傻事了,三幾千塊錢,就把人打發了。我的茹之大哥才是一個大好人呢。”說罷,梁月成哈哈地笑了起來。
芸姑媽聽了梁月成的話,當即就楞住了,她回頭向梁月成看了看,然後又向梁月成問道:“真是這麼容易?”
“不容易又怎樣?事在人為,想容易就容易,不想容易就容易不了。,說這些和咱們沒有一點關係的事做什麼?”梁月成似是發覺自己言多語失了,便忙把話題岔開。
芸姑媽還是想著梁月成說的話,她歎息了一聲,隨之說道:“真是人心不古了呢。”
幾個人一麵說著話,一麵就走出了樓來,梁月成看著我母親和芸姑媽坐上了車子,還囑咐芸姑媽不要惦著家裏的事,幾時身體養好了,幾時再回家。然後梁月成又向我母親說了好些感激的話,這樣吳三代才操持著車子走起來,一行人這才離開了梁家的小樓,往回家的路上走去了。
我母親說桃兒這孩子天生的靈性,她也不怎麼就要爭著上第二輛車。來的時候,芸姑媽坐的第一輛車,我母親坐在第二輛車上,第三輛車才是桃兒坐。可是走出梁家登車的時候,桃兒一步就搶過來,在芸姑媽登車之後,搶在我母親之前,桃兒坐上了第二輛車。我母親知道桃兒是一個最知禮貌的孩子,她搶著坐上第二輛車,就一定有她的理由,所以也就不和她計較,自己坐上了第三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