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蒲鬆齡在給人物命名時早就預伏玄抓恒娘者,永恒的嬌娘也;問她學習的是朱氐,朱者紅也,紅顏易老,而求永恒,豈不是緣木求龜?所以說,對女人來說,狐媚有效亦有限,重要的還是提升自己的人生價值。舜華:《聊齋》裏的娜拉出走《聊齋》在寫周旋於男人間、依靠男人的狐狸精的同時,更可貴的是寫出了有**意識的狐狸精。她們跟傳統的、依附男人的女性絕然不同,旮主見,既主動熱情,敢於追求愛情,又**不羈,拿得起放得下,進退自如。封建時代男女相處,占主動地位的是杳政治地位和經濟大權的男子;女人是被動的,處於被獵獲、被統治、被歧視的地位。拳馬瑞芳揭秘《誌異》而《聊齋》中的狐狸精對這個千白年的傳統大聲說“不”,她們跟男人相處時占據主導地位、領導位置,有控製權,她們想愛就卞動地愛,想恨就大膽地恨,想合就義無反顧地合,不想合就拂袖而去。她們性格開朗,甚至做到了性解放,活得自在,活得瀟灑,不做男人的附庸。《聊齋》中狐狸精最後的結局經常足狐狸精成為和人間女性沒什麼區別的賢妻,或成為一夫多妻思想準則下的賢妾。
但是,也有狐狸精不接受這種似是人之常情的安排,仍然天馬行空,獨往獨來。她們在男子麵前毫不羞澀,毫不自卑,跟男了平起平坐地愛,熱情如火地愛,但如果男子想把她們納入封建家庭軌道,讓她們做家庭的“二等公民”時,她們的態度是: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房文淑》寫開封人鄧成德遊學到兗州,跟美麗的狐雜精房文淑相識相戀,問居並生了兒子。鄧成德的妻子不育,得了兒子後鄧成德很高興,邀請房文淑跟自己回家,房文淑回答說:“多謝多謝!我不能脅泊諂笑,仰大婦眉睫,為人作乳媼,呱呱者難堪也!”肴她說得多有個性:我不能低三下四春大老婆的臉子,不會給你們當奶媽孓,不上我的孩子因為我足個小妾而感到難堪。她堅決櫃絕了鄧成德帶她回家做妾的要求後,還把孩子送給鄧成德的妻子,並大施祌術,給從未生汽的鄧太人服藥下奶,喂養孩子。她這樣做,不管是為了讓情人一家更加和美,還是為了給孩子求得一個良好前途,都既以自我犧牲為前提,又維護了個人尊嚴。在《張鴻漸》中,張鴻漸因狀告宮府被迫流亡,到狐仙舜華家借宿,舜華發現張鴻漸是個誌誠君子,主動提出跟他結為夫妻。張鴻漸說,我家裏有妻子。舜華說,這正顯出你的誠篤,"顧亦無妨”,坦然跟張鴻漸結合。張鴻漸〔來發現舜華是狐仙,乞求她送自己回家探望,舜華說:“妾有褊心,於妾,願君之不忘;於人,願君之忘之也”。
“褊心”跟“偏心”意思不同,“褊心”是心地狹窄,舜華用這個詞表明,她希望在張鴻漸的愛情天平上壓倒張夫人,希望張鴻漸不忘自已而忘記別人。愛情的排他性很強烈,舜華說的是自我為中心的話,但做起來卻舍己為人、舍愛助人。舜華是狐狸精,明明有法術,可以阻礙或至少可以不幫助張鴻漸夫妻團聚,她卻偏偏親自送張鴻漸回家。張鴻漸回家後被官府捉住,在押送途中,舜華又把他救出來。張鴻漸問,後會何時?舜華不回答,飄然而去。張鴻漸遇到的狐狸精,既不蠱惑他,也不利用他,在他逃竄時,給他個溫暖的家:在他危難時,勇於救助他。等到張鴻漸脫離了危險,舜華即消失得無影無蹤。這樣的狐狸精,既用迷人風采吸引著男人的眼球,又充滿**意識和舍己精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