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石公然說這話錯了,根據普通常識,人與人之間稱呼字,並且應該是地位低的人稱呼地位高的,“聖人無字門人者”。其二,芳雲跟王勉結婚後,王還惦記著曾經從海裏把他救出來的丫鬟明擋。
但芳雲不同意王勉接近明擋,王勉就用孟子著名的“獨樂樂”為自己辯解。芳雲回答:“我言君不通,今益驗矣。句讀尚不知耶?獨要,乃樂於人要:問樂,孰要乎?曰:不。"芳雲故意用錨的這段話,出自《孟子“梁惠王下“孟子曰:獨樂樂,與人樂樂,孰樂?,曰:不若與人。”王勉借用孟子“與人同樂”的本意請求跟丫鍵明鐺歡會,芳;故意篡改《孟子》一斷錯句、讀錯音一一不同意王勉跟丫攆私通儒家經典被歪曲成夫婦間的**話語,頗為不恭。其三,王勉因與丫鬟偷情而“前陰盡縮”。
“數日不壞,憂悶寡歡。芳雲知其意,亦不問訊,但凝視之,秋水盈盈,朗若曙星。王:卿所謂“胸中正,則陣子瞭焉。芳雲笑曰:卿所謂胸中不止,則瞭子眸焉。蓋沒有之沒俗讀似眸,故以此戲之也”。
“胸中正”之語出自《孟子“離婁上》:“存乎人者,莫良於眸子。眸子不能掩其惡。胸中正,則眸子瞭焉,胸中不正,則眸子酕焉”。
這意思是說,觀察個人的好壞可以從其眼睛來判斷,心胸坦蕩的人,眼睛是明亮的,心胸不正的人,眼睛是昏暗的。
“瞭”為眼睛明亮狀,“眸”為眼睛失神狀。按山東方言,“瞭子”是男性生殖器的諧音,“眸”馬瑞芳揭秘《聊齋誌異》字讀作“沒”字。芳雲說王勉“胸中不正,則瞭子眸焉",諧指他“前陰盡縮”一生殖器沒了。儒家經典給篡改成夫婦閨房床幃密語,實在是大不敬。其四,王勉因偷情而前陰盡縮,芳雲居然如此為他治療:“乃探衣而咒曰:黃鳥黃鳥,無止於楚。王不覺大笑,笑已而瘳”。
“黃鳥”語出《詩經》,《詩經》是聖人編定的經之一,也給芳雲隨意亂用,用詩中“黃鳥”借指男性生殖器,用樹名“楚”代指痛楚之意。芳雲、綠雲兩位世外少女以文為戲,跟經典唱反調,不僅表現出令人絕倒的口才,還表現出封建社會叛逆女性特有的風采和韻味。那麼《聊齋誌異》中才智過人的女性又是如何麵對黑暗時世?她們又是如何跟惡勢力抗爭的呢?這又構成若幹篇有名的故事。醜狐:負心漢的下場《聊齋誌異》是部好玩的“閑書“,但蒲鬆齡的長子蒲箬早就在《祭父文》中說,他父親創作《聊齋忐異》不隻是為了搜奇獵異、詼諧談笑,而是有深沉的寄托:“人抵憤抑無聊,借以抒勸善懲惡之心,非僅為詼諧調笑已也。"《聊齋誌異》首篇《考城隍》提出“有心為善,雖善不賞,無心為惡,雖惡不罰”的觀點,用“有心”和“無心”判斷為人處世的真善和真惡,勸善懲惡的“救世婆心”是《聊齋》的主旨之一。對於那些有道德缺陷的人,主張應該將他們押:《聊齋》的道德法庭,使其得到應有的懲罰。負心漢就沒有好下場,《武孝廉》和《醜狐》都是代表作。中國古代小說創造的負心漢形象,有《金玉奴棒打薄情郎》裏的莫稽和《霍小玉傳》巾的李益,《聊齋誌異》中的武孝廉石某,則可以與他倆鼎足而立。石某是在山窮水盡的情況下邂逅狐婦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