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3(1 / 2)

他請了著名的私墊老師,把韋公子和幾個堂弟關到別墅苦讀。節公子夜晚趁老師陲轉,爬牆出去**,黎明才返回。有一大爬牆摔斷了手臂被老師發現了,報告給他叔父。叔父把韋公子狠揍一頓,打得他不能起床,然後跟韋公子約法三苡:隻要你的讀書成績超過弟弟一倍,晚上隨便你到哪兒,我都不管;如果你讀書成績不好還往外跑,那麼就像這次一樣,打得你不能起床。請看,這位叔父在對韋公子搞什麼教育?這是惟功名之馬首是瞻的畸形教汽是隻要功名、不要道德的實用主義教宵。韋公了偏偏非腓齋剌慮之謎常聰明,讀書速度常常超過老師規定的進度。按照約法三章隻要他書讀得好,他怎麼胡作非為,叔父都不管。本來韋公子外出玩女人得爬牆,有廣這約法三章,他可以放心大膽、名正言順地一邊苦讀聖賢書,一邊逛花街柳巷。

他讀的是“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大道理,幹的卻是尋花問柳、雞鳴狗盜的勾當,讀書做人兩張皮,讀書**兩不誤!真是天大的笑話。書公子一邊**宿娼玩丫鬟,一邊讀書應試,秀才、舉人、進士,—個台階一個台階走上去,功名不斷長進,道德持續墮落。這個登徒子的成長過程,真是中國教育史的天方夜譚。這位叔父的教肓方法對現代人也很有瞀示作用:有的家長望子成龍,但是教育方法不對頭,對了女搞惟高考馬首是瞻的畸形教育、惟考試成績是問的片麵教肓,隻要金榜題名,隻要高考過關,隻要進重點大學,不過問生活能力的培養,也不管道德修養,即所謂“隻管做題,不管做人”。結果,得奧數一等獎的學牛往往不會疊被子;有的學生英語說得比漢語還“溜”,見了人卻連問好都不懂。

“高分低能”,甚至"高分低德”者甚眾,有些大學生、研究生甚至博士生還淪落為刑事罪犯,一次次血的教訓已經不是新聞。接下來,我們看看韋公子遭遇的第一次人生旌她,看看他搞同性戀搞出什麼驚天動地的花樣兒。韋公子中了進士,該改邪歸止廣吧?不,他繼續尋花問柳,而且越來越隱蔽。

他怕叔父知道,就把姓都改了:“入曲巷中,輒托姓魏”。

“曲巷”是偏僻的小巷,就是妓院;他的“韋"姓也被他改成“魏”。韋進士逛妓院不用真實姓氏,就搞個同音字,聰明,但這聰明用的不是地方。韋公子是鹹陽人,他到廣西安,以“魏子”的身份招來個優童,叫羅惠卿。所謂“優童”,字麵意思是演戲的少年,實際上是達官貴人的孌童,即同性戀夥伴。羅惠卿"年十六七,秀麗如好女”,韋公子玩弄了羅惠卿不算,還要連羅惠卿的妻子也搭上:“聞其新娶婦尤韻妙,私示意惠卿,惠卿無難色,夜果攜婦至,三人共一榻”。

這段是文言,但容易看明白,是個醜惡到令人作嘔的場麵。韋公子是社會上層人物,表麵上是道貌岸然的進士,實際上是個馬瑞芳揭秘《聊齋誌異》五毒俱令、在同性和異性問獵豔的下流還羅惠卿是社會下居人物,表麵上是唱戲的少年,實際是午夜牛郎,隻要給錢,什麼都賣,可以賣自己,也可以賣妻子,甚至還可以一起賣。進士、優竜,上層、下層,全都寡廉鮮恥。韋公子非常喜歡羅惠卿,打算帶回家校期取樂。

他問及羅惠卿的身世時,羅惠卿回答說:“母早喪,父存。某原非羅姓。母少服役於鹹陽韋氐,賣至羅家,四刀即生餘。倘得從公子去,亦可察其音耗”。

一羅惠卿表示,我的母親早死了,父親還在。我原本不該姓羅,母親年輕時在鹹陽韋家做工,賣到羅家四個後生下我。假如我跟公子回鹹陽,正好"了以査找親生父親的下落”。

韋公子聽了羅惠卿的話,大驚失色,急問羅惠卿的母親姓什麼。對方回答說“姓呂”,韋公子一聽,汗流浹背。原來,羅惠卿的母親正是韋公子當年玩弄後賣掉的丫鬟!父子對麵不相識,還搞上同性戀,這是多麼驚心動魄的場麵!韋公子一卜子從尋歡作樂的巔峰掉進地獄的深淵,知道自己不僅把親生兒子當成同性戀夥伴,還同時跟兒媳幹出“扒灰”的勾當。按照封建倫理,最不吋饒恕的兩宗大罪一**和“扒灰”,他竟然在無意中同時犯下。因為韋公子假托姓“魏”,雖然羅惠卿明明知道鹹陽韋公子就是生身父親,但他跟改了姓的父親卻對麵不相識;韋公子知道羅惠卿是親生兒子,卻因心懷鬼胎而不敢相認。個達官貴人怎麼有臉承認自己養個私生子卻認他人做父?一個堂堂進士怎麼好意思承認自己有個做男妓的兒子?又怎麼麵對既跟親生兒子搞同性戀、又跟兒媳“扒灰”的尷尬事實?書公子最後屁滾尿流地悄悄溜走了。這就是韋公子遭遇的第一次人生尷尬,這是多麼可怕的人生尷尬、應該遭天打五雷轟的人生尷尬,搞同性戀搞到親生兒子頭上丫!我們再看看韋公子遭遇的第二次人生爐她,看看他嫖娼嫖出了什新花樣。韋公子三十幾歲就做了蘇州知府一像韋公子這樣的人,“頭上長瘡,腳底流膿”,卻偏偏有官運,為什麼?大家不要忘記,他有錢,聊齋刺貪刺虐、有錢能使鬼推磨。在封建社會的末世,壞人常常比好人更容易做官,不足為奇,位得奇怪的是韋公子做蘇州知府後的奇遇:他遇到一個美麗的樂妓沈韋娘。所謂樂妓,就是既賣藝又賣身的歌妓。這個小雛妓什麼樣兒?她“雅麗絕倫”“文雅美麗,超凡脫俗。韋公子看上了,“愛留與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