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涵踩著點最後進入會議室,在看到崔灼時,他的眼裏閃過了很輕微的詫異,被白曇捕捉到了。成就感一點點彌漫全身,連崔灼淩亂的領口都變得順眼起來。
半個小時的早會很快結束,散會後,秦涵叫住了準備離開的崔灼:“來我辦公室一趟。”
被欽點去辦公室通常不會有好事發生,加上副總的去留問題在員工之間傳得沸沸揚揚,幾個總監走出會議室後小聲交流了起來。
“要變天了?”
“不至於,總部什麼消息都沒有。”
磨砂玻璃隔絕了好奇的目光,秦涵走到落地窗邊,拿起噴壺給綠植澆水,不鹹不淡地問道:“鬧夠了?”
“沒鬧。”崔灼說,“我待到晚宴結束再走。”
秦涵並不認為今天崔灼出現在早會上是白曇的功勞。他能想到的合理解釋,是崔灼並沒有那麼任性,說不幹就不幹,要辭職大概率隻是說著玩玩,所以白曇的督促才能起作用。
事實證明,他應該沒有想錯,現在崔灼說要忙完晚宴再走,多半是不打算辭職了,隻是在給自己找台階下。而他要做的,就是不要戳破,順其自然就好。
“可以。”秦涵說。
見“共識”已經達成,崔灼轉身就走,這時身後又響起了秦涵的聲音:“讓小白給我泡杯咖啡。”
崔灼腳步一頓,回頭看向秦涵:“小白?”
秦涵說:“就是白秘書。”
崔灼繼續往前走:“你自己沒手?”
秦涵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忍讓弟弟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
無論是拿手機還是打內線電話,都不如直接開門叫人來得快。
於是白曇剛在自己的辦公桌後坐下沒多久,就見崔灼推門出來,身後跟著秦涵:“小白,幫我泡杯咖啡。”
白曇起身道:“好。”
端完咖啡回來,電腦的微信界麵彈出了一條新消息,來自崔灼:【小白?】
兩位老總的辦公室相隔不遠,白曇的桌子又麵朝過道,因此如果崔灼沒有關門,那兩人越過電腦屏幕基本上就能看到對方。
白曇下意識偏頭看了看崔灼的辦公室,發現崔灼懶懶地靠在辦公椅上,也在偏頭看他,一時間心虛的感覺到達了頂峰。
雖說酒店裏許多人都會叫白曇“小白”,但秦涵叫的意義是不同的,白曇會默認這裏多了一層親昵。而這親昵的叫法偏偏被崔灼聽了去,那感覺就像剛跟好友約好一起單身,轉頭就談起了戀愛,讓白曇有種沒法交代的心虛感。
為了遣散這股心虛,他開始打字回複:【你也可以叫我小白】
也不知為何,他預感某個嘴毒戰神要上線了,因為他的回複中帶著幾分討好,顯得他更加心虛。
斜對麵的崔灼開始敲鍵盤打字,沒過一會兒,對話框裏彈出了新消息:【還是白癡比較適合你】
白曇:“……”果然。他就知道某人好好說話會死。
鑒於辦公場合不適合互懟,白曇克製地發了個表情回去:【[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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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時間,方思源發來消息,賀超又在頂樓遊泳。
兩人隱蔽地趴在欄杆邊,腦袋隨著泳池裏的身影來來回回,擺動的幅度無比同步。
“哎。”方思源歎了口氣,眼饞二字寫在臉上,“好想做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