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冥冥中的阻力(2 / 2)

添喜其實也不讚成主子趕路,看著金定滿臉恐懼無措,於是也跪下求情道:“金定既然知錯了,公子您便饒他一回吧?”

覃安至心中氣鬱,可也知不能完全怪一個奴才,於是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你們倒是兄弟情深,也罷,下不為例,還有,從此以後你在外頭伺候,沒我吩咐不得出現在我眼前。”

說完又對添喜道:“走,立刻去碼頭!”

添喜見覃安至真的怒了,雖然擔心,卻也不敢再勸,“公子不急,就算樂棋姑娘走了,咱們雇船也是一樣的。”

等到了碼頭,看著空蕩蕩的江麵,覃安至便覺得造化弄人,感覺冥冥中有一股阻力在阻止他靠近扶星回。

以往無論什麼時候都有船的京津渡口,那日出行,他們卻雇不到船。

昨天下船時他還特意看了,商州的碼頭也是有船待客的,可今日再來,又沒有了。

所以他才說要跟樂棋同行,因為世寧侯府商船無數,樂棋作為扶星回的心腹,她一定早安排好了船在碼頭等著,遲早能追上扶星回。

今日他一直在想,以他的身體狀況,受些寒,還不至於撐不住,且前一日在船上還喝了不少驅寒湯藥。

可在馬車裏他突然就不省人事,還一睡就睡了五個時辰,怎麼看怎麼蹊蹺。

大夫說他寒毒侵體,高熱不退,所以才昏睡不醒。

他又想到衛國公,早上見麵他問的是‘可還好’,似乎知道自己生病了一樣。

覃安至心裏隱隱有些不太君子的懷疑,可他無憑無據,隻能相信這一切都是巧合。

找不到船,覃安至攔了渡口一個中年男子,問道:“這位壯士,請問為何現在渡口一艘船都沒有?”

那男子回道:“你來晚啦,船都叫一個外地小夥子雇走了。”

覃安至便又想到了盛景年和他身邊的人,於是又問道:“壯士可知雇船的是何人?”

男子頓時警覺起來,不知眼前的人跟那黑衣小夥有沒有過節,怕說錯了什麼惹了禍而不自知,於是隻道:“我不知道,不認識。”

覃安至想了想,拿出身份引子道:“我乃京城人士,時任簡州治中,有急事須趕路前往蘇州,眼下雇不到船,怕誤了行程,不知壯士是否知道哪裏可雇到快船?”

那男子盯著覃安至的身份引子瞧了又瞧,他不識字,可認得上麵的大印,又看覃安至斯文儒雅,身邊又是小廝又是侍衛的,於是放下心來,“快船都叫人雇走啦,治中大人若不嫌棄,草民給您找艘篷船?慢是慢了些,可好過沒有不是。”

覃安至搖了搖頭,“從商州到蘇州,下一個大的渡口是許州,正常來說,都會到那停靠補給,可......”

可,若是某人不想叫他趕上同行呢?

覃安至看著因為天冷而霧氣蒸騰的江麵,心中默默權衡著。

商州到鄧州,是一條彎月形的水路,這一段走陸路要近得多,若是他們真在鄧州停靠,一定可以趕上的不是嗎?

便是他們去了許州,可沒有船,走陸路他是絕對趕不上他們的,與其等在這裏耽誤時間,不如先趕到鄧州再說。

覃安至一瞬間便已打定主意,“壯士可知有到鄧州的近路或捷徑?”

男子說道:“近路倒是有,可是路不好走,且天黑了,難保不會遇上豺豹大蟲,治中大人還是算了,篷船走水路穩妥,要不您等到明兒天亮,說不準就有船了。”

“此近路可騎馬嗎?”

“有些路可以,有的路不行。”

“若我們連夜趕路,能在天亮前到達鄧州嗎?”

“認得路的話是可以的。”

覃安至對添喜使了個眼神,添喜不情不願地掏出一個荷包,塞到男子手裏,然後覃安至抱拳道:“不知壯士可否帶我們一程?”

男子掂了掂手中的荷包,又打開掏出一塊碎銀咬了咬,然後開心地道:“成,那我便陪你們走一遭,不過我可事先說好了啊,那路是真不好走,還有陡坡峭壁的,若你們半道放棄了,這錢我可不會還給你們的。”

覃安至道:“這是自然。”

“還有馬得由你們準備,我們莊戶人家可沒有馬。”

覃安至:“沒問題。”

“成,那我們都準備一下,穿上最厚實暖和的衣服,帶上水和幹糧,還有驅蛇蟲的藥,還有風燈火把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