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在城北,城北之盡頭,就是傳說中的龍江造船廠,也就是打造寶船之地。
圍城是不可能的,隻外城便有門十八個,想要堵門?沒十萬大軍休想。
現實如此,趙大少隻能封江,截住長江航道。
方其時,金陵官場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各種傳言紛至遝來,有言京師陷落,崇禎殉難的,有言天子禪讓,江山易主的……
總之沒有好消息,人心惶惶。
南京守備太監韓讚周手拿書信雙手顫抖。
“禪讓……當真禪讓了?”
這廝手中有兩封書信,一封來自曹化淳,一封來自駱養性。
二人將新軍戰敗,洪承疇被俘,帝位禪讓之事詳細說明,勸這廝改旗易幟,投效新主。
“咱家問你,遼王待百官如何?”
前來送信的是一個小太監,是曹化淳心腹,名小毛子。
小毛子嫣然一笑。
“韓爺爺,小的隻知曉原京師百官行走如常,也沒聽聞有哪家被抄家滅門的。
攝政王有頒布法令,保護百姓財產性命,這百姓也包括百官。
據小的所知,即便那些沒有投效新主的官員,也沒人動他們。
嗯,怎麼說呢,好像攝政王不怎麼在意百官勳貴有多少家財,也不怕他們跑出去造反。”
“怎麼可能?”
韓讚周黃豆眼睛瞪起,“你這小崽子居然敢騙咱家,看我不打死你!”
小毛子軟綿綿跪地,慌張言道,“小的若有一句謊話,天打雷劈!”
“哼,量你也不敢欺瞞咱家!”
韓讚周背著手轉了幾圈,又問道,“陛下……可是遭遇不測了,太子何在?”
“陛下……安樂公無恙,太子無恙,娘娘無恙,據曹爺爺說,安樂公一家子都在沈陽呢。”
“曹化淳被封了什麼官?”
小毛子聞言,心頭石頭落地,這位也是個貪戀權財的,這樣就好,這樣的人惜命,不會幹傻事。
“攝政王並未封官授爵呢,說是要天下大定時才會論功行賞。”
小毛子沉吟片刻,麵色怪異。
“不過,聽聞攝政王一家不喜內官,原大遼並無咱們這般的人,也不知登基之後這宮裏會是個什麼樣子。”
“不喜內官?”
韓讚周麵色難看,“那現在宮中如何,可有變動?”
“倒也沒什麼太大的變動。”
小毛子言語間突然有了一種異樣,“趙老夫人入宮後,便將所有人的賣身契都給焚了,言說去留自由。
走的給盤纏路費,留下的改簽雇工契約,按月給工錢……”
“某不是問這些,司禮監呢,內官監,禦用監……可還都有?”
“倒是還有,不過變動是早晚之事,攝政王都是找大臣直接商議國事,不經內庭。”
“那曹化淳?”
“呃,曹爺爺卻是正經的官,暫領禮賓司協理一職。”
小毛子雙眼放光,“韓爺爺,說起來您可能不會相信,這個官可不是內官,而是同那些大頭巾一般無二,都是朝廷正經的司職,拿國家俸祿的。
便是小的也在禮賓司任職,在宮外租了間宅子,有了自己的小家。”
韓讚周懵逼,腦袋陷入淩亂之中。
“那咱家……攝政王怎的說?”
“韓爺爺,那信中寫的清楚啊。若您能輔佐少主順利接收南京,平定南直,可獲封爵位啊。”
“咱家也可以封爵?”
“我的韓爺爺唉,您怎的還不明白?”
小毛子急的抓耳撓腮,“攝政王是拿咱當正常人看的,同外邊的男人一般無二,再不是誰的奴才。
便是有才能,考取功名,入各部署任職也是可以。”
“怎麼可能?”
韓讚周喃喃自語,“咱們無根之人也可以獲封爵位?趙氏莫不是在誆騙咱家?”
“小的隻是個傳信的。”
小毛子偷偷看了韓讚周幾眼,輕聲言道,“少主就在城外,莫不如您派個親信去談談?
無論如何,總比城破之後掉腦袋要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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