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門院朝和電話那頭溝通起來,夏油傑走進廚房拿了水壺,就突然聽到砰砰兩聲,好像有什麼落到了外麵的院子裏。他走出廚房探身看了一眼,腳步一頓,想了想又退回到內走廊上。

來的是兩隻奴良組的妖怪,風塵仆仆,明明東京到京都新幹線不到三小時,他們活像是靠雙腳長途跋涉來的,但在奴良組的時候,也有不少妖怪對電子產品應用靈活,就挺矛盾。

夏油傑覺得他們可能是來和禦門院朝商量什麼事,幹脆就不露麵了。

正主還在抱著電話,兩個妖怪就站在庭院裏嘀嘀咕咕起來。

“少爺好像瘦了一點,沒有精神啊。”

“京都的妖怪們都很麻煩吧。”

“那個羽衣狐難道不在京都嗎,居然不好好招待……”

對話很正常,無非是東京妖怪嫌棄京都妖怪還要帶上禦門院朝最近瘦了幾斤幾兩的護短話題,夏油傑靜靜地看著眼前障子門的花紋,聽著聽著……就感覺不對勁了起來。

妖怪的話題從少爺在京都吃不好穿不暖,到少爺為什麼要來京都,再到東京那麼好少爺來京都肯定是被迫的,被誰迫,來京都前禦門院朝突然一反常態的不親近組裏的妖怪而是外收了一個式神,那式神眉眼狹長輪廓明晰黑發披散,看著就很像是狐狸化作的精怪……

最後結論就是一個外來的狐狸精勾引了禦門院朝,並且拐走他以吸他精氣為食。

他們少爺危在旦夕!

快找大將救命!

夏油傑:……

他算是知道暴打整個組的童養媳是怎麼來的了。

妖怪的腦回路,就很厲害。

兩隻小妖怪聊得十分激動,巴不得下一秒就衝回東京搬救兵,沒有意識到禦門院朝已經站在廊上,眼神幽幽地看著他們。

……

妖怪來京都是為了告訴禦門院朝涉穀事變一事。

幾天前,萬聖節當夜東京涉穀出現了很大的結界,好巧不巧的是,這一天也是妖怪們為數不多可以不用完全的人形出去晃悠的日子。

奴良組的許多出門浪的妖怪就見證了一場涉穀事變,發現是咒術師搞的鬼,雖然後麵被咒術師自己解決了,但東京也因此籠罩在一個奇怪的狀態裏,所以本家建議禦門院朝暫時不要回東京,怕有危險。

“奇怪的狀態?”禦門院朝問。

鼻青臉腫的小妖怪淚眼婆娑,卑微地點了點頭,“東京的妖魔變多了,很多地方充滿了瘴氣,大將正在追問那些咒術師是怎麼回事,但是那些咒術師都沒有說實話。”

沒有說實話是正常的,奴良組再怎麼說都是妖怪組織,如果用咒術師角度判定那就都是咒靈,不過這個組織有管束有紀律,其大將也就是奴良陸生還有三分之一的人類血脈,咒術會不好對他們下手的同時也需要他們和其他妖怪組織的天然對立關係,不然咒術師要忙死。

於是二者有著表麵的和平。

“和我們沒有太大關係就行。”禦門院朝聽完後這麼一說,他還以為是什麼大事,然後問了句傷亡的情況。

小妖怪就朝他搖頭,“好像是死了一些人類,不過被那些咒術師壓下來了,其他的小的也不清楚。”